思说?”
景飞假装生气地说:“我不是帮高进吗,你怎么怪我?”
“不怪你怪谁?人家正欣赏心上人的飒爽英姿呢,你不解风情地破坏了。”彩蝶笑着说。
景颜看了看高进,羞涩地低下了头。景飞明知这是彩蝶的玩笑话,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他们来到陆逸尘说的地方,景传志已经在给一个面容娇媚、身姿丰腴的贵妇诊脉了。
掉了只轱辘的马车歪斜在路上,无精打采的贵妇坐在上面。拴在树上的健硕白马和衣着光鲜的高贵妇人在满目疮痍的逃亡路上,很是另类。
景传志诊完脉,捋了捋整齐的山羊胡,沉思了一会儿,让贵妇伸出舌头看了看,说:“疟疾病,没什么大碍;我先在疟门穴下针,再敷上药,过个几日就好了。”
“太好了!可荒郊野外的……您有药吗?”
“有啊。”景传志说完,将烟袋递给了景颜。景颜接过,取出了一些烟丝,又在行李中取出一块生姜,一同放入药碾中碾压。景传志捏着银针,在贵妇的中指与无名指的耻骨凹陷部左右旋转,刺入了约一寸深。
“还带了生姜?”彩蝶感到不可思议。
“爹每天早上吃一块姜,祛体内湿寒的。”
彩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十分钟,景传志问:“颜儿,好了吗?”
“好了。”景颜将烟丝与生姜碾碎的混合物从药碾中取了出来,待父亲取下贵妇手上的银针,她便将生姜和烟丝的混合物拍成了银元状,敷在了贵妇的疟门穴上。
“小姑娘,谢谢你!”贵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
景颜看着贵妇笑了笑:“夫人客气了。”
“先生,谢谢您!”贵妇对景传志说。
“举手之劳,份内之事,夫人不必客人。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路是走不了;既然你们的车坏了,坐我们的车走吧。”景传志诚恳地说。
“打扰了。”贵妇感激地一一看过众人。
景颜将她扶起来,和彩蝶合力把她拽上了车。
“陆大哥,双儿几时回来?”
“谁是双儿?”彩蝶插话道。
“我的丫鬟。”
陆逸尘走近几步:“她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此地到前方的集镇只有这一条大路,我们先赶路,可以遇到她。”
贵妇点了点头。
高进问:“双儿是你们的同伴?”
“是的,侍候夫人的。我让她去前面的集镇找郎中了。”
景飞瞪着陆逸尘:“你自己不去,让一个小姑娘去?”
“我要保护夫人。”
景传志从贵妇的穿着、举止,以及陆逸尘对待她的态度上推测,这个女人一定有些来头。他看了看马车,心里默数了一行人,想了想,对车夫说:“大哥,你把马车卖给我吧,多给你钱。劳驾你走回去了。”
车夫轻拍着马背,思考了片刻,说:“好吧,兄弟,这样也能给你们空出个位置。你们会赶车吗?”
景飞笑着说:“大叔,您就放心的拿钱走吧,庄稼汉哪有不会赶车的?您开个价,要多少钱?”
“这位兄弟刚才给了我五块大洋,太多了,还你三块吧。”车夫取出大洋恋恋不舍地递给陆逸尘。
陆逸尘将他的手推了回去:“您都拿着吧。兵荒马乱的,您老出门也不容易。”
车夫迟疑了一下,对着众人作揖道:“那谢谢了,谢谢!”
景颜望着车夫渐行渐远的背影,说:“大叔是嫌我们给的钱少了吧?”
“不是嫌钱少,是怕回家被大婶埋怨。一辆马车对一个富裕家庭无所谓,但对于穷人,可能是他的全部家当。五块大洋虽然可以绰绰有余地再置办一辆马车,却感觉少了东西,比如情怀。”高进微笑着说。
陆逸尘笑着说:“兄弟也是胸无宿物啊。”
“我是穷人,所以我知道穷人的心思。”
“陆大哥,赶路吧。”
“是,夫人;您乘车,我骑马,顺便找双儿。”陆逸尘说完,对景传志等人抱了抱拳,解开树上的缰绳,一跃上了马背,策马扬鞭而去。
景飞坐到了赶车人的位置,等父亲和高进上车,扬起皮鞭在空中用力地抽打了一下;天空中传出的巨响,使呆立的马头左右晃了晃,景飞又“驾”的一声,跃跃欲试的马蹄随即展开了奔跑。
景颜看着有模有样的二哥,说:“看你煞有介事的样子,到了淞沪就干这个吧。”
贵妇抬起恢复了一丝生机的脸庞,问:“你们去淞沪吗?我们正巧一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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