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笑道:“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若说要就此治愈,从此福体永保是不可能的,但要说挺过这回,再延寿个一年半载的,我有七八成的把握。”
章惇听了,莫名感到心中一阵烦闷:“你明知当今太皇太后垂帘听政,为旧党做后台。可以说,太皇太后在一日,我等一日不得出头,可是你现在居然说要为太皇太后再延寿一年半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慕容复淡淡地笑笑,不置可否:“那依照章相来看,事情该当如何发展?难道蔡确相公类似的事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多来上几次吗?”
章惇愣了一会儿。
蔡确当年与章惇同朝为官,也是王安石门生,与章惇同时期位列宰辅,宋神宗驾崩之后,几乎也和章惇前后脚地被贬斥,不过区别是章惇如今还好好地活着,而蔡确却在频繁地流放当中生生地被折腾死了,这也就成为了新旧两党之间一笔绕不过去的血债。
“太皇太后把持朝政八年时间,朝中新党之人尽去。圣上多年可谓毫无根基。若是太皇太后骤然去世,你说会发生什么?”
章惇稍微想了一下,登时心中一寒:“你的意思是说,朝中旧党会在最后的这段时日里疯狂打压我等新学门人。”
章惇喃喃自语道:“太皇太后病危一事,虽然宫中百般遮掩,但是天底下究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壁。连远在姑苏的你都能够探知到消息,这些久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的老狐狸不可能没有察觉。圣上自登基以来,一直是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加上又年轻,若是一时气血上头,轻举妄动,恐怕……”
章惇没有说下去,两人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除了开国皇帝,其实大多数的帝王都是看似风光,实际上过的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朝堂脆弱的平衡。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就连本朝的太祖皇帝,晚年尚且受制于晋王之强势,还一度动起了迁都的念头,最后留下一桩烛影斧声的无头公案。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这位官家,说到底也只有十八岁,放在后世也就相当于刚刚高中毕业,多年来都活在朝臣与自己奶奶巨大的阴影之下,心中早就积累了数不清的怨气。又不是个什么安生的主,在历史上就是二十五岁猝然去世,死因存疑,如今要说整出什么事情来,慕容复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慕容复道:“正是,所以于公,太皇太后一定要再撑过一段时日,至少在圣上完全把控朝堂之前不能离世。于私,太皇太后是当今皇帝的亲祖母,这份孝道无论如何都是要尽的。”
两人都是极其心照不宣地没有将话说完全。
章惇道:“可是这样一来,你在朝中就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到时候新党不会收容你,旧党也不会接纳你。
慕容复洒脱一笑:“我此次进京,哪里又是为了个人的得失荣辱?只要能够有利于国家社稷,还计较什么呢?何况我本就是江湖一散人,过惯了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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