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沐云殇浑身上下带给叶长歌的感受，那是一种几乎无法战胜的威压。

    但他依旧紧握手中的青玄剑，一步一步地踏向山巅。

    每走一步，他的身影便虚实不定，恍若就在眼前，又仿佛遥在万里之外，那是独属于他的空间剑意。

    “师父，我们一起。”

    苏婉儿手持木剑，牵起叶长歌的手，与他一同走向山巅。

    她的剑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时空气息，剑身时而花开，时而花落，象征着时光流转。

    “很好，就让我看看你们师徒二人，究竟成长到什么地步了吧。”

    沐云殇满意的点点头，手中长剑猛地挥出，剑气带出一阵风雷之声。

    正是天衍剑诀第一式——风雷一剑。

    叶长歌与苏婉儿同时出剑，木剑与青玄剑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圆，空间剑意与时间剑意交织，轻松将这一剑化解。

    “很不错。”

    沐云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使出天衍剑诀，各种剑式在他手中轮番其出。

    三位师徒在九仙山巅拼杀，剑气纵横交错，将整座山峰都削平大半。

    空间被撕裂，时间被扭曲，万里之内的天地法则都在这里失效。

    叶长歌是越战越心惊，沐云殇的强大可以说超乎他的想象。

    就连对天衍剑诀的理解都不在他之下。

    “徒媳，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沐云殇轻描淡写地将他们的剑招化解，甚至还有闲情雅致聊天。

    “说。”苏婉儿本来不想理这个灭门仇人，但看在他叫她徒媳的份上，就勉强应了一声。

    “明明是长歌杀了你的家人，为何你可以原谅长歌，却偏偏对我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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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你还有脸说这个？！”

    苏婉儿目光一冷，手中的剑势都变得狂暴几分。

    “若不是你，师父又怎么会去做那些惨绝人寰的坏事？”

    “他只是你手里的一把刀，而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刽子手！”

    此话一出，叶长歌的面色一变，拿着青玄剑的手都有些不稳，剑气凌乱。

    “是吗？”沐云殇摇摇头，目光落在叶长歌身上，“可若论真正的幕后黑手，你师父不才是真正的那个幕后黑手吗？”

    “我也不过…是按他的笔下行事罢了。”

    “长歌，你说对吗？连你都可以获得原谅，那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一字一句，直戳叶长歌的心窝。

    令他心神摇动，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闭嘴！”

    苏婉儿怒喝一声，“师父他一直在赎罪，你根本不懂他有多痛苦！”

    “赎罪？”

    听到这两个字，沐云殇突然笑了起来。

    “那你师父又做了些什么事呢？他为他的罪，赎了些什么？”

    “三年来，除了和你这个天命之女厮混，他有做任何赎罪的举动吗？”

    “我…”

    叶长歌被沐云殇说的哑口无言，什么也说不出来。

    沐云殇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做的恶，都是天定，而非我定，你可以原谅你师父，为何不能原谅我呢？”

    “甚至，你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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