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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4节(第2页/共2页)

你早就已经翘辫子了。”

    看阎摩完全不打算闭上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阿努比斯有些厌烦地翻了个身,想要反驳,可下一秒他就看见缓缓走过来的绘里濑,因此就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闭嘴,别吵。”

    绘里濑的言语带着不容人争辩的强制意味,恰好此时她伸出手拿到飞舞的鸭舌帽重新戴上。

    “朽木那个家伙怎么没出动。”

    朽木也就是狄俄尼索斯,此刻表面作为流浪歌手,实则和阎摩一样是辅助夜警。

    “那还用说啊,组长,这个点了朽木不都是抱着他的葡萄酒溺死了,睡的跟死猪似的拉都拉不动,叫阿努咬都咬不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阎摩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绘里濑就转身朝着市区走去:“哦,时间差不多了,后面交给你们了。”

    几秒之后,阎摩这边已经看不见绘里濑的身影了,她直到最后都没转身,彷佛一直守候这座城市的死神。

    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绘里濑叹了一口气,指尖轻触其中一绺浏海,将原本调成拒绝来电模式的魔术回路又重新打开,朝着另一个人打了过去。

    “……你那边的工作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久远寺。”

    “嗯。”

    这是绘里濑和久远寺有珠这些年下来最常见的对话。

    细微的震动直接传达进内耳,在耳中听起来就是声音,这种不经由电磁波的通讯方法是衍生于自动笔记魔术,其他市民用不到,是只属于绘里濑的小把戏之一。

    “我这边的恶魔御座已经死亡,你那边未经允许就私自登录的从者应该也赶走了吧,听说挺棘手的。如果你要对海边那些不当利用的灵脉彻底扫描一遍,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先前扫描应该扫描不出什么反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应该是用某种方式隐藏起来,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似乎是我多嘴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会,彼此彼此。”

    随后,久远寺有追和绘里濑都陷入沉默,引人遐想。

    两人之间弥漫奇怪的气氛。

    对绘里濑和有珠来说,要把影像传送到通讯回路上当然可以,别说影像了,甚至连五官感受都能直接传送。不过这种毫无隐私的工作方式两人都不喜欢。

    “──知道了,关于要上报的细节就等之后当面再说吧。”

    “我现在正在返回久远寺宅邸的路上,很快就到。”

    “……这样吗?”

    不知为何,绘里濑感觉久远寺有珠现在稍微停了一会儿让她自己的呼吸平复,“我现在有些不太方便,一时半会回不到家里,等回来也想必相当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明天在报告吧。”

    “好。”

    “这次辛苦你了,绘里濑,晚安。”

    “嗯。”

    关闭通讯后,绘里濑迈步朝着幽暗的大山走去。

    久远寺有珠她对自己总是客套有礼,不妨说对一个不知何谓真正睡眠的人回礼说你也晚安是满奇怪的,熬夜我也都Xi以为常了,每天睡两三个小时再去讲堂上睡到放学,但这不是重点,其实自己也想和她打好关系说一下贴心话,只是……不知为何有些难,久而久之就觉得无所谓了,要是那家伙还在应该会好很多。

    “哈哈,绘里濑,你居然会打架?”

    “因为……”

    在没见到魔王之前,绘里濑在学校打了场大架。

    作为唯一没有令咒的人类,同学包括老师都迁就她,可就算如此,也还是打了人一顿,原因是她误会了同学的好意,吵了起来还打了那人一顿,事后她没有受到一点责难,周遭的人也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那名同学明明是被害者,却向绘里濑低头道歉,说他思虑不周。

    让绘里濑连想个难堪的理由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当时她真的感觉自己好像被铁锤重重敲了一下,大家宁愿让自己受伤也要让自己努力融入集体,仿佛这样的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一样。

    但是,魔王不一样。

    唯有魔王,理解她的悔恨。

    “嗯,好的,当我们拿下冠军之际,我会用你的身体对那位被你误会的同学道歉。”

    “开什么玩笑……”

    “这是从者的愿望之一。”

    “可你不是从者。”

    “我说是那便是。”

    即使你不是从者也无所谓,只要你这么说了我就能继续前进,一个人也一点都不孤独。

    虽然魔王不是从者,但绘里濑相信他会一直在自己身旁,直到那天为止——

    “看样子,魔王他好像不见了,抱歉,绘里濑。”

    少女就此知道,分别会在普普通通的日子里突然降临。

    她什么都说不出口,然后安静的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样,但事实上,她很想哭,可是眼泪根本流不出来,就好像四岁不小心被祖母千岁将耳朵割到一个大缝隙时的样子。

    渐渐的,绘里濑极度不安起来,自己到底对魔王做了什么。

    没有认识的朋友,在日常生活中夜总是和他对嘴,总是和他吵架,凡事都逆着他让他难受。

    我是不是和理想中的孩子相差甚远?在他每次调侃的背后,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不安与恐惧相当简单地击溃了孤独一人的绘里濑内心,感到难受的内心将所有的点点滴滴都往坏的方向想象。

    跑去久远寺身上的那一天,是不是就是觉得我很烦呢?和久远寺相处的时候,是不是就只是单纯不想看到为呢?对守望着自己的人态度冷淡又任性,只能说是罪有应得,原来如此,我孤独也正常。

    她关于魔王最后的回忆是他用着自己身体战斗的身影。

    她什么都没做,觉得发言鼓励很羞耻,因此什么都没做,背对着一直支持她的魔王。

    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做呢……

    这些年来,绘里濑的内心一直在斥责自己:魔王应该是对一直没有回应的自己感到失望,因此选择了离去,在背地里诅咒着自己死去,这样好真正的得到能够在人世行走的身体。

    绘里濑不想死,她想一直活下去,不论过的怎么样都想活下去,因此她有时也会问自己当魔王再度出现并且要准备杀了自己夺走身体之时,自己届时会不会反抗?或者说现在死了就行了?但就这样选择去死真的好吗?

    那个时候,憔悴的少女只能抱着自己的双臂,蜷缩在被窝中,发出空洞的声音,让声音融入孤独的黑暗里。

    “抱歉,我真的不想……死。”

    黑暗又深邃的无限宇宙在竞相辉映的夜晚,绘里濑行走在幽暗的大山中,朝着久远寺宅前进,她情不自禁的低头看了看,她的手背上依旧没有出现令咒。

    打从出生到现在,打从魔王消失后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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