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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3章 权既在手,寰宇可驱!(第1页/共5页)

    随着张问甲的最后一个字在奉天殿内落下。

   
    整个奉天殿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也在此刻全都转移到了陈望的身上。

   
    那些目光中,有惊惧,有揣测,有不安,更有深深的忌惮。

   
    站在前排的几位重臣,面色凝重的交换着眼神,却无人敢率先开口。

   
    所有人都清楚,张问甲所说的话,绝不是出自于他的本心,是他想要说出来的,而是张问甲不得不说。

   
    这位户部侍郎平日里向来谨小慎微,从不轻易在朝会上发表意见,今日却突然抛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谏言,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所以张问甲此刻的谏言,绝对是出自于陈望的授意。

   
    没有陈望的授意,张问甲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怎么敢将这些一直以来暗藏于朝堂之下的事情,就这样赤裸裸的揭露出来,放在台面之上?

   
    奉天殿内,一众文武百官皆是神色阴沉,思索着张问甲的言语。

   
    同时也将这些时日陈望入京之后所做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陈望入京之后一直都没有怎么露面,上一次的公开露面,是在处置在北伐期间囤居奇货的商贾。

   
    那日的场景殿内群臣仍历历在目,数十家商号的掌柜被当街示众斩首举家覆灭,商号库房之中堆积如山的粮米布帛被尽数充公。

   
    当时众人只道是寻常整顿市肆,只是针对商贾之流。

   
    如今想来,那雷霆手段背后,早已预示着今日这场更为深远的变革。

   
    他们清楚的意识到,今日这场朝会,恐怕将成为改变朝局的重要转折点。

   
    清丈田亩之事一旦推行,将会动摇无数人的利益。

   
    而且陈望所要做的事情,恐怕也不仅仅是清仗田亩,彻查投寄这些事情。

   
    张问甲的话,只不过是一个楔子,一个更大风波的开端。

   
    高居于丹陛之上的隆武帝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言语。

   
    整个大殿一众群臣皆是垂首而立,同样默然无语。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率先做那出头之鸟。

   
    陈望此时就站在右首的位置,冷漠的看着殿内。

   
    不需要怀疑,此时任何一句反对的声音,都会被陈望深深的记在心中。

   
    陈望目光所及之处,几位原本欲言又止的官员纷纷低下了头。

   
    只等朝会结束,陈望的清算便会转瞬而来。

   
    这并非虚言,而是有着血淋淋的前例。

   
    作为礼部尚书,内阁辅臣的史可法,此前就曾在朝议之时对陈望进行过抨击,直言其“权倾朝野,跋扈非常“。

   
    而后不久,便有御史突然发难,弹劾史可法总管漕运之时,收回贿赂,懈怠政务,以至于漕运混乱。

   
    奏疏中连具体时日、银两数目都列得清清楚楚,仿佛早有准备。

   
    这还只是开始,随后更多的指控接踵而至,说史可法任南京兵部尚书之时,毫无建树,以至于万民军南下之际,南京溃不成军。

   
    在万民军南下之时,史可法协守杭州有诸多错漏,以至于战局败坏。

   
    仅仅是三日的时间,大量的弹劾接踵而至,锦衣卫也随之介入,察举出多项罪证。

   
    史可法被免职去官,如今都还在诏狱之中,没有放出来。

   
    三天的时间,哪怕是彻夜不息的清查,都清查不出这么多的证据。

   
    可偏偏就是有着这么多详尽的证据,白纸黑字的证明着史可法犯下的种种过错。

   
    这些证据到底是怎么来的,到底是不是事实,所有人全都心知肚明。

   
    那些突然出现的账本、恰到好处的证人、严丝合缝的证词,无一不在诉说着一个心照不宣的真相。

   
    这种无声的警告,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分量。

   
    此刻,当张问甲提出清丈田亩的谏言时,满朝文武的沉默,便是最好的证明。

   
    没有人愿意成为下一个史可法,没有人敢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试探那条看不见的底线。

   
    锦衣卫正在做着他们往昔作为工具之时最擅长做的事情——罗织罪名。

   
    而这一次,他们的手法更加娴熟,证据更加确凿,速度也更加迅捷。

   
    三天时间,就能将一个内阁辅臣拉下马来,这种效率让人胆寒。

   
    只不过,执刀的人已经不再是如今高坐于丹陛之上的皇帝。

   
    龙椅上的隆武帝虽然依旧保持着天子的威仪。

   
    但所有人都明白,真正决定朝堂生死、决定着国家命运的,是此刻位于武臣首位的陈望。

   
    陈望手中的雁翎刀,比玉阶之上的圣旨更具威慑。

   
    殿外的阳光越发炽烈,将偌大的奉天殿照得金碧辉煌。

   
    然而就在这片光明之中,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

   
    在漫长的沉默之中,隆武帝终于再度开口。

   
    “准奏。”

   
    隆武帝的开口,让张问甲上陈的清仗天下田亩之事彻底的定下。

   
    朝堂之上,并不存在反对的声音。

   
    那些平日里高谈阔论的言官们此刻都紧闭双唇,那些手握重权的阁老们全都保持着缄默。

   
    跪伏在地的张问甲在这一刻如蒙大赦,他的身躯再度向下,稽首道。

   
    “陛下,圣明。”

   
    张问甲站起身来之时,身形甚至都已经是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定。

   
    没有人知道,张问甲绯色官袍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脊梁上。

   
    他低着头,快步退回文官队列,自始至终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伴随着张问甲重回朝臣的队伍,整个奉天殿也随之重新归于的宁静。

   
    鸣赞官并没有开口退朝,而是仍旧恭敬的站在原地。

   
    所有人的目光缓缓的移动,重新停留在了陈望的身上。

   
    迎着众人的目光,陈望并没有任何动作,仍是站在原地。

   
    奉天殿内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沉闷。

   
    阳光渐渐爬上了东边的蟠龙金柱,将柱身上雕刻的龙纹照得熠熠生辉。

   
    可是在这金碧辉煌的庄严景象之中,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

   
    终于。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陈望动了。

   
    “臣,燕国公陈望,启奏陛下。”

   
    陈望按着腰间的雁翎刀,向前迈出一步,微微躬身,洪声道。

   
    坐在丹陛上首的隆武帝一直以来都是保持着端坐的姿态。

   
    而在听到了陈望的声音之后,隆武帝终于是有了些许的动作。

   
    隆武帝的身躯微微前倾,挺直了一些脊背,正声道。

   
    “准奏。”

   
    陈望微微垂首,而后仗刀按带,转过了身躯,站立于丹陛之下就这样直面着殿内的群臣。

   
    “至万历年间一条鞭法实行,年入折合白银可达两千万两,而至崇祯年间,天下人丁益增,垦殖田亩益多,然国家岁入之税赋,竟反减千万之巨。”

   
    “三饷加派,辽饷年近千万,剿饷三百万,练饷七百万,合计饷银已近两千万两。”

   
    “这般重负,尽数压在黎庶肩上,天下百姓为此三饷,卖儿鬻女,流离失所者,不可胜数!。”

   
    “陕西民变,席卷天下,一呼而百应。”

   
    “建奴为祸,屡寇中原,九边竟无御敌之兵。”

   
    “然……”

   
    令人心悸的杀意在陈望的眼眸之中流转。

   
    “天灾连绵,而朝廷无赈灾之银。”

   
    “战乱频发,而九边军将仍兵备废弛,九边的将士却连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手持的兵器锈迹斑斑,甲胄破败不堪!”

   
    “更可叹者。”

   
    陈望的双眸凌厉,寒声道。

   
    “一镇之兵,额定万人,实则点验,仅得千人,十不存一!”

   
    “余者何在?皆成纸上空额,空中楼阁!”

   
    陈望冷冽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每一个字宛如重锤一般重重敲在殿内群臣心上。

   
    “昔日先帝封臣为汉中镇镇守总兵官之际,臣校阅部队,检视武备,工部所调拨鸟铳,十之六七不堪使用,布面铁甲,甲叶尚全者竟不足三成!”

   
    “我等转战万里,拼杀搏死,却风餐露宿,饥不择食。”

   
    “各镇军饷,从未有一日足额,粮草输送,从未一日满仓,户部该负何责?”

   
    陈望的声音越发的冷寒,而殿内的群臣也是越发的恐惧。

   
    “拼了性命换来的功绩,又被兵部百般苛责。”

   
    屠刀已然举起。

   
    “臣要问,这数以千万计的白银,这维系国运、关乎亿兆民生的血汗钱粮,究竟流向了何处?”

   
    陈望握紧了腰间的雁翎刀,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

   
    话音落下,群臣缄默。

   
    目光所过,万众噤声。

   
    陈望眸中寒光凛冽,无形的杀气在殿中弥漫开来,更是让殿内群臣惊惧。

   
    “你们,答不出来。”

   
    “你们当然答不出来!”

   
    陈望冷笑了一声。

   
    “我也从来没有指望你们答出来。”

   
    陈望的眼神不屑,看着殿内一众衣冠楚楚的一众朝臣,心中杀意盈腔。

   
    这些人道貌岸然,口中念着仁义道德,满嘴的孔孟之道,背地里却尽行苟且之事。

   
    陈望加重了语气,提高了声音。

   
    “你们答不出来,我就来替你们回答!”

   
    “朝廷的税赋,加派的三饷,大半之数尽数落入尔等权贵官宦私囊!”

   
    “太祖高皇帝奋武扬威,万军决死,千百万人流血牺牲,方有大明开国,重开华夏正统。”

   
    “太祖体恤士人,虽定俸禄不丰,然免去徭役赋税,待士人可谓至厚。“

   
    “尔等不以忠心报国而回报,却只知损国而肥家,此举与窃国何异?”

   
    陈望声如洪钟,字字千钧,震得殿宇嗡嗡作响:

   
    ”大明的江山,就是在尔等手中,一步一步,一年一年,日渐衰微!”

   
    “今日若不清算,何以告慰昔日重开大统之天的千万先烈在天之灵?又何以面对天下苍生?“

   
    陈望的这最后一句话,无异于指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鼻子怒斥。

   
    文臣队列中,几位官员面现愤懑之色,嘴唇微动似要反驳。

   
    然而当他们抬头触及陈望那凶芒毕露的目光,又瞥见殿内环列的那些按刀而立的宫城禁军时,终究还是将满腔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如今殿宇内外,戍立的禁军,早已经不是那些身穿着明光恺,只作为仪仗而用的大汉将军。

   
    那些禁军,无一例外,都是陈望麾下靖南军之中的百战锐兵。

   
    陈望此刻,分明就是在等待。

   
    等的就是有人按捺不住,跳将出来驳斥。

   
    谁都明白。

   
    陈望是真的敢杀人。

   
    也根本不会顾及可能掀起的任何风波。

   
    无论朝堂内外掀起多大的风浪,都动摇不了陈望半分根基。

   
    因为他的根基,从来就不在这庙堂之上。

   
    陈望的底气,从来都只源于麾下那数十万带甲之士。

   
    殿内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辨。

   
    陈望环视满朝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若是此刻有人敢站出来据理力争,他或许还会高看几分。

   
    然而现实却是,满朝朱紫,竟无一人敢出声反驳。

   
    陈望的心中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若有人胆敢驳斥,那便杀之。

   
    道理就是如此简单。

   
    这并非是为了杀人立威。

   
    时至今日,他陈望何须再立什么威势?

   
    他确实可以徐徐图之,分化打击,一步一步的执掌整个朝政,将政令慢慢的推下。

   
    但是陈望等不起,也不想等,更不需要等。

   
    强权在手,何须与这些腐儒争辩,朝堂之上这团乱麻,要想慢慢的理清,得花费多少的气力,再让天下的百姓困顿多久?

   
    天下早一日变革,国家便能早一日强盛。

   
    刀兵在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不过只是虚妄。

   
    他手握重兵,又何须与这些人虚与委蛇?

   
    陈望眸中寒光凛冽,无形的杀气在殿中弥漫开来,令一众官员不寒而栗。

   
    “你们口口声声念着国家大义,为国为民。”

   
    “你们口中的国,不是天下百姓的大明,而是单单是指你们这些士绅的国。”

   
    “你们口中的民,不是天下的千家万姓,而是单单指着你们这些士绅的民!”

   
    陈望没有丝毫的掩饰。

   
    如今这天下,再没有任何的人胆敢忤逆他。

   
    如今这朝堂之上,也没有任何的规则可以约束他。

   
    虽未开国,但是天下权柄都掌握在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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