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只能靠后天调养。
而练剑,便是药方。
“剑能斩十方邪祟,是至刚至阳,你体质阴柔羸弱,练剑便是以刚制柔,以阳和阴。”
“阴阳调和,刚柔并济,如此一来,徒弟你才方有一线生机啊。”
就凭师父的这一句话,十六岁的薛子白便练了整整十六年的剑,可直至成了剑道魁首,他这气血时不时逆流的毛病却依旧没痊愈。
这次蜀阳一战,薛子白以为是自己调息御剑时,不慎走火入魔,这才失手错杀了宋昭,故而权当是自己的过错,这也让他本就羸弱的身体更加不如从前。
虽然现在他看上去依旧神情自若,其实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一触即崩,更别说之前又同宋钰的争斗了一番。
现在,薛子白只想快些进城。
马车外景色晃动,不多时便到了阳郡城下,却并未直奔城门而去,而是转入一小道,停在某侧形似洞口的矮小城门前,只见上方的青砖上,潦草写着三字:
白獠洞。
“侯爷,到了。”帘外,御手高声唤道。
“嘘,小声些。”薛子白应声掀开帘子走出。
此时的他,又戴好了的青斗笠和白面具,一如往日般,身形似松。
在他肩头,沉睡的宋钰被束上了手脚,蒙头套着一个黑麻袋,就这么被薛子白扛着。
望着面前才通一人的狭窄甬道,薛子白神情恍惚。
瞬间,熟悉的低语再次从耳边响起:
“喂喂,诸位妖君,这‘白獠’二字是何意啊,嘻嘻嘻……”一个声音煞有其事地问。
“嗐!‘獠’嘛,就是咬人很凶的狗,‘白獠’,就是咬人很凶的白狗喽,哈哈哈哈……”另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呼应。
“娘的,原来到头还是条狗啊,老子还以为这小子真混成侯爷了哩!”
“怎么?”忽然,薛子白眉目一横,一阵莫名的杀意当即从他内心剧烈涌现。
“各位做了鬼也不安生,是还想再死一次吗?”
“哟哟哟,白獠侯,当心气血逆流,急火攻心啊……”那些萦绕在薛子白耳旁的闲言碎语戏谑着,见对方似乎要动真格,说完风凉话便自讨没趣地悻悻消散去。
但这强烈的杀意,却无辜惊醒了昏睡的宋钰。
“啊!你这伪君子,要带本姑娘去哪儿?”肩头,宋钰扭动着身躯大喊道,话里透着不言而喻的惊恐,只是薛子白并未回应。
“白毛狗,往我头上套得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宋钰继续挣扎着,修长的腿不断在薛子白面前晃荡,扰得对方看不清路。
终于,被骂得忍无可忍的薛子白开口了:“宋姑娘,怎么说你也算是大家闺秀,怎么说话如此不文雅?”
“你现在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宋宗主于我有恩,我受便受其所托,所作一切全是为了隐藏你的踪迹护你周全,以防天剑宗的仇家寻仇。”
“呸!”宋钰冲薛子白耳朵大声嚷嚷,“我天剑宗最大的仇家,就是你薛子白!”
“行行行,等回在下府上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早已心力憔悴的薛子白无心争论,“多有得罪,还望担待。”
而后便一个手刀朝宋钰脖颈轻轻劈下。
瞬间,薛子白耳边便安静下来。
这白獠洞后的道路能直通薛子白的府邸,算得上是白獠侯的御用道路。
放眼整个元武,能有此等殊遇的,唯有两人:一是薛子白,二便是那万人之上的皇帝高易。
如此一来,这白獠侯似乎是一人之下尊贵地位,但薛子白很清楚,这不过是帝王笼络自己的手段而已。
“白獠”二字虽是御赐,却也是在时刻提醒薛子白应当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这条名为“白獠洞”的狭长道路,在高易的默许下,更是布满了元武各个势力的眼线。
他们潜伏在不为人察觉的阴暗角落,默不作声地盯着薛子白,记录他的一举一动,光那些幽幽眼神,就注视了薛子白十六年整,日夜不断。
整整十六年,薛子白从未在这条路上见过任何人,可今日,却有些不太一样。
只见那白獠侯御道不远处,竟有一道士拢袖坐在道路中间,堂而皇之地摆起了地摊,左右两侧还立着两幅招牌:
神机妙算,逢凶化吉。
那道士模样有些秀气,眉目间有些女儿家的柔情,不仔细看倒真瞧不出是个男儿郎。
见状,薛子白只当是某个势力安插过来的新探子,就是刚上任,能力差了一点,便不以为意地走上前。
那道士见有人迎面走开,虽然对方肩上还扛着一位姑娘,那阵仗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却也不退避,反而笑眯眯地望着薛子白,和善开口道:
“呵呵,公子,来算两卦呗,不准不要钱呐!”
薛子白权当没听见,擦肩而过。
见状,那道士扭头望着薛子白的背影,忽而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赶忙起身追上走远的薛子白,神色凝重道:“公子,贫道适才手痒,便替你浅浅卜了一卦,竟是大凶之兆啊!”
闻言,薛子白却一步也不肯停下,头也不回道:“鬼神之事,在下并无兴趣,告辞。”
“哎哎,公子别走啊!”见状,那道士连忙跟上脚步,又道:“公子,你我相遇于此便是有缘,贫道可以再给你算个破解之法,价格就便宜点……”
可对方依旧不肯停下脚步,那道士便有些急了,赶忙改口道:“免费!公子,贫道再免费给你算一卦!”
见薛子白一句话也不说,一副全然不关心的模样,那道士便止住了脚,忽然悠悠吟道:“少时白发与剑同,不知十六春秋,凭天命,斩真龙。老来……”
那道士还没说完,薛子白便立住了脚,扭头看向身后,面具下的眼中竟有些诧异。
见状,以为算准了的道士便住了口,脸上浮现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拢袖朝对方躬身一拜,道:
“公子,贫道姓刘,名叫延晦,是位云游四海的山野道人,您若是现在再想要破解之法,那可就得收费了。”
闻言,薛子白却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刘延晦好一会儿,最后竟然转身走了。
“哎哎,公子……”刘延晦无奈招手,试图挽留。
他好一番欲擒故纵后,本以为这买卖已是手到擒来,却不想是这个结果,只得无奈挠挠头,喃喃自语道:
“没道理啊……难不成真是自个儿算错啦?”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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