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在宫内。
没等陈拾命说完话,姜荣便一把推开温宏的道房走了进去,嚷嚷道:“我不练字了!”
道房里,躺在床上的温宏背对着姜荣,瓮声瓮气道:“回去。”
“我不练了!”姜荣提高声音又喊了一遍。
温宏转过身来,缓缓坐起身子,眼睛盯着姜荣,嘴里还是那句:“回去!”,只不过声音重了些。
姜荣听见了也不动,只是愣愣站在温宏面前。外边的陈拾命听见动静,赶忙便端着药冲进房来,一边将药放下,一边慌慌张张说道:“对不起师父,姜师弟我没拦住,我这就把他拉出去。”
说着,陈拾命对着姜荣使了个眼色,便伸手要去拉他,不曾想姜荣抬手便将陈拾命的手打落,弄得陈拾命只得讪讪收了手。
温宏见状,脸色更差了,道:“跪下。”
陈拾命一听,便乖乖跪了下去,而身边的姜荣却站得笔直,颇有不死不休的气势。
“跪下!”温宏又是一声呵斥,房间外传来雷云滚滚的动静。
伴随着声声雷鸣,倔强的姜荣终于是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脸色阴沉的温宏看着面前的姜荣,挣扎着站起身来。本想好好教训一番,犹豫良久后还是舍不得下手。
毕竟才十几岁的小娃娃,懂个啥?又正是贪玩好耍的年纪,无非是山里待烦了而已。要真打他,反倒惹了恨。
想到这,温宏的气便消了,问:“你不练字了,又想干嘛?”
“下山去,找我爹娘。”姜荣脖子一昂,答得响亮。
“找你爹娘?”温宏眉头一挑,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
那窗里的春景,正是碧落崖上那尊大桃木,而今亦是凋零过半。
温宏望向桃树,又望向姜荣。他知道姜荣之所以静不下心来练字,就是因为心里想着他的爹娘。
练字,最最忌讳的,便是心中有杂念。
“看来时候到了。”温宏喃喃自语,随即负手从二人身旁走过,“你们两个站起身来,跟我走。”
二人面面相觑后,随即站起身来,虽然不知道师父要做什么,却依旧老实跟在他身后。
温宏领着二人走出道房,穿过走廊,缓缓走近大殿。
大殿内静谧无声,大概是青阳宫少人的缘故,显得那三座神像格外森罗肃穆,让人心生敬畏。
温宏领着二人转到神像后面,那里有个小门,上面还配了把铜锁。
陈拾命记得这个门,以前有香客上山祭拜时,若是要过夜,便可以在这门后的客房里睡一宿。
可自从温宏遣散众多师兄弟后,不知怎的,这青阳宫的香火和福源好像也跟着,上山的香客越来越少,更别提留宿的,到了最后,温宏索性便关了客房,省的天天打扫,麻烦。
“师父怎么又想起把这门打开来了?”陈拾命歪着脑袋思索着。
姜荣不知道这些事,毕竟他入了宫没多久便被关在山里,现在满脑子就想着找爹娘。
“姜荣,你不是要找爹娘吗?”温宏推开门,回头看向姜荣,仿佛猜到了他的心里话,“进去看看吧。”
说着,温宏从供奉神像的烛台上,取来照明的油灯递给姜荣。
姜荣接过油灯,伸腿迈过门槛走进黑黢黢的门后,打着灯转一圈后,却发现这不过是一间客房。
一张床,一扇窗,一个小木柜,仅此而已。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姜荣转过身来看向温宏,眼里满是不解。
“你不是要找爹娘吗,”温宏说道,“那我就实话告诉你,这就是你爹当年休息的地方。”
“我爹?”姜荣看了眼这寒酸地,一脸狐疑,“就在这儿?”
温宏见姜荣不信,便拉开抽头的小木柜,从里面翻出一张泛黄的信件递给姜荣。
“你是学过字的,自己看看吧。”
姜荣从温宏手中接过信件,半信半疑地打开一看,却见开头便是“告尊师温宏,道徒姜权不孝”,云云,等姜荣细细看完,才明白是一封家书。
是一位叫姜权的人,寄给温宏的家书。虽然心里没有提及姜荣,却出现了外公赵宽的名字。
字里行间内,姜荣猜出来了七八分,却依旧是难以置信。
温宏见姜荣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便自顾自地说道:
“当年你爹学了青阳宫的剑,下了山便被什么什么神威大将军,听着唬人,不过想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毕竟边摇摇头,胸前的胡子也跟着晃荡,满脸的不屑。
“师父,咱青阳宫还有这号响当当的人物?”陈拾命摸着脑袋,脸上满是得意,“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那后来呢?”姜荣打断了陈拾命的话,迫切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嘛……”温宏看着姜荣,突然沉默了。
他知道要是再往下说,这娃娃的身世就保不住了,索性省了前因后果,直接道:“后来他就死了,连同你娘一块儿死的。”
“啊?死啦?”陈拾命听罢,不由得惊呼,一脸的痛心疾首,“可惜可惜,不然我高低要缠着他,叫一声师兄。”
“不可能!这不可能!”姜荣眼里噙满泪水,手中烛油滴落在地。
“你一定在骗我,我外公说了,我爹是赫赫有名的大剑仙,他怎么可能会死?”
“剑仙?呵,剑仙又怎样?”温宏看向姜荣,烛光在他脸上阴晴不定地摇曳着,“实话告诉你,你爹的剑术是我教的,那我是不是比你口中的那个剑仙还要厉害一筹?”
“可你看看我现在这模样,不照样是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吗?所以人啊,该死就得死,留不住的。”
姜荣听完温宏的话,只觉得脑海中没了方向,身体一倒,瘫坐在地上。
温宏见自己这个徒弟心中杂念快被除掉,便决心再加一把火,道:“现在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你若是不信,还要去找你的爹娘,我温宏也不拦着。”
“毕竟若不是看在你爹的在天之灵,单从根基上来讲,你还没资格入我青阳宫的门。”
说完这句狠话,温宏转身便走出了房间。至于是谁高攀了谁,他心里任何人都清楚。
“哎,师父!”陈拾命看着病怏怏的温宏走远,本想前去搀扶,可又放心不下瘫在地上的师弟。
犹豫再三后,他还是跟着温宏走了出去,留下欲哭无泪的姜荣待在房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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