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的楼宇却比着其他国都宫殿一样,上次祥庆堂就是个例子,更别提主君和夫人住得这个宫、那个殿了。
府内四角还新修了高角楼,这比当年刘大光在位时可阔气多了。
一路上,高晋还不时盯着那些窈窕身段的侍女,不时又观赏起房屋的装饰和花园的植物,惹得引路的内侍官不悦,催促了几次“高大人,这边请”。
内侍官依旧是黄永泉?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看来这位黄总管还是颇受社公子赏识嘛。
这一催促,高晋反而将揶揄的目光瞄准到黄永泉身上,好像要在他身上盯出来个窟窿一样。
刘社以国丧为由并未设宴招待,半个时辰功夫,拜见流程已经完毕。
高晋完成了魏王交代的任务,将魏王一封国书,以及赠送给刘大都督的一件东海红珊瑚带到。
他怀里还留着一本书。
今日出门前,他从郑大人的书中,随手拿了一本,没成想刚好是那本《考工记》,如果有机会的话,准备把它带给文君公主。
很奇怪,本来在外交场合,作为主君夫人的孙文君居然不在,他嘴贱地问了旁边的小内官,“这位内官大人,这次拜见大都督,为何主君夫人不在?之前大都督大婚之时,我还来参加过婚宴呢!”
“奴家姓莫,只是个小黄门,高大人称我为大人是折煞奴家了,回大人的话,孙夫人不常出来,现在主事的多是柳夫人”,这位小黄门倒是非常客气。
“柳夫人?哪个柳夫人?”
“便是先大都督的继夫人,礼小公子的母亲,柳夫人。”
听完小黄门的话,高晋一下明白了,这柳夫人虽然是个寡妇、继母,但依旧享受了都督府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这样也好,明艳灿烂的文君公主就当她逍遥自在的公主吧,别被这些礼仪琐事压垮了。
“是否行个方便,向文君夫人通报一声,魏使高晋求见,受我魏国大学家郑宣焕大人之托,将几本古籍献给文君夫人,感谢她当年救伤之恩”。
“小的先去通报”。
高晋转了个弯,借了郑宣焕之名,想去见见这位文君公主。
站在瑶华殿外,高晋胆子变大起来,不由自主地向内打探,真阔气的殿宇,进出的女官走路轻轻盈盈的,襦裙外还罩了一层浅色纱衣,好看极了。
他有点窘迫紧张起来,墨色的长袍在身,鞋面还绣了祥瑞暗纹,环佩呢,怎么忘记配上了环佩,他打量起自己,越来越不自信起来。
怀里揣着那本《考工记》,怎么也没拿个绸布包着?
又等了一柱香的功夫,终于见有人来迎自己了,是素昭。
“高大人,请”,素昭废话不多说,干练地抬手迎路。
来到瑶华殿堂屋内,又是一副与之前见到的女官全然不同的阵仗,这里的每位女官身着短襦小袖,显得身材更修长更矫健,就算是走起路来,也是昂首阔步,高晋有点被震撼到了,这哪像是一个主君夫人的宅府,分明是个女将军府。
只见那孙文君从屏风后走出,一袭紫红,头梳高发髻,繁琐复杂的步摇首饰,步摇明晃璀璨,华贵无比。
之前高晋便听闻文君公主将临江国的钗头妆容带入西三州,引发西三州妇女争相效仿,看来所言不虚,但现下亲眼得见,妆容好看,脸更好看。
秋水一般有神的眼睛,唇似樱红,还是那张少女般的脸,从之前见过两次之后,高晋从来没有见过比文君更漂亮的女子。
只见她笑眼盈盈,小嘴却没有动,高晋特别想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高晋还来不及感慨文君从少女与贵妇的转变,文君那边则先发话了:“盯着我看干嘛,认不出来了吗?”
高晋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间涨红了脸,美女多看一眼就多赚一眼,可你别开口说话啊……
“魏国使臣、虎贲中郎将高晋,拜见文君夫人”。高晋正儿八经行了个礼。
说完这话高晋更尴尬了,这哪有使臣还将职位报上名的,魏国的虎贲中郎将多了去了,这算哪门子拜见啊,早知道应该说受郑宣焕大人之托的。
说完这话,文君连同周边的素昭几人都掩笑不住。
“听莫小聪说你有书要赠我?”
高晋将怀里揣着的考工记恭恭敬敬地献了出来,又把头给低了下去,文君细细打量着高晋,示意旁边的素春将书接过。
或许又是起了调皮的心思,领着高晋参观起了位于瑶华殿中的藏宝阁,那应该是整个都督府最高的楼了,在整个都督府的东南角。
文君倒也难得有兴致,一路上听着高晋提起在魏国升官的经历,好几次掩面笑起来,不过又被素昭等人提醒,刻意控制情绪来。
而高晋看到藏宝阁中的整整两大层的藏书更是震撼无比,“她原来这么多书,倒显得这本考工记有点寒酸了”。
走到藏书阁顶的小阁楼,侧面是都督府的全貌,而正面则是西城的老城,远处的太阳还没下山,阳光略有点晒,文君正欲抬起左手用宽大袖子遮阳,而高晋却抢了先,先抬起手为文君遮挡阳光,
他见她脖颈上的碎发,来到西三州之后她比之前更白皙了,风一吹,带来了小点花香气,还不等高晋反应过来,文君已经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过于亲近,而高晋却不在意,逼仄的空间将两人身影刚好处在素昭、素春视线之外的转角。
表面上他存了点调戏的心思,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大美女,不看白不看。但实际上文君根本不知道这一刻对高晋意味着什么。
联想起坊间一些关于刘社和文君婚姻关系的传言,又为她可惜。他了解接下来的话会比较冒失,只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都督府藏着各种诡异,孙文君在都督府当这个劳什子主君夫人并不自在舒服。
脑子或许是短路了吧,冲动一把?只见高晋用唇语说,“你还好吗,刘社对你好吗”?
她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晋在说什么?这个只有三面之缘的男子,怎么说出这样大胆放肆的言语。
她高高在上的临江国公主、西三州主君夫人,他不过是一名魏国小官,居然在大都督府中对大都督的夫人说出这样的话?
文君想不明白,这一夜她无眠,盯着那本考工记翻了一遍又一遍。
“你还好吗,刘社对你好吗”?
“如果不好,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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