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家伙就是宾加?”
看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了又想,插不上嘴的宾加心有不甘地离开舱室,唐泽才收敛起那副死活要找茬的架势。
见他终于闭上嘴,伏特加拍了拍额头,好一阵无语。
...
雪夜的东京,静得像被时间遗忘。柯南站在阳台上,手中热可可的热气在冷空气中缓缓升腾,如同思绪般缭绕不散。他望着那杯深褐色的液体,仿佛能从中看见十年前自己第一次喝下APTX-4869时的倒影??稚嫩、愤怒、不甘心。
“园子说的那个男人……你觉得他会是真的知道配方?”灰原靠在门框边,声音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如果是真的,”柯南轻声道,“他就不会自称‘失败的继承者’。组织的人从不承认失败,更不会用这种带着悔意的称呼。”
灰原垂下眼帘:“可他说KID已经死了……现在的怪盗是幻觉?”
“荒谬。”柯南冷笑一声,却并未完全否定,“但我们不能否认,有人正在试图瓦解‘心之频率’的信任基础。先是理性派的逻辑侵蚀,现在又是身份质疑??他们要让我们怀疑连自己都不存在。”
灰原沉默片刻,忽然问:“那你呢?你相信你是谁吗?”
这个问题像一根细针,刺进最柔软的记忆深处。柯南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那个男孩抱着绘本哭泣的模样,想起录音机里响起的温柔旋律,想起礼帽轻轻放在桌上的那一瞬。那些不是幻觉,哪怕全世界都说那是集体臆想,他也清楚地记得那一刻心中涌动的真实。
“我相信。”他终于开口,“不是因为我是工藤新一,也不是因为我曾经破过多少案子。我信,是因为每一次有人愿意说出真相,有人愿意归还错误,那份光就还在。”
灰原看着他,眼神复杂,像是欣慰,又像是担忧。
“可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开始怀疑呢?”她低声说,“当理性之声渗透进每一个角落,当科学证明情感只是多巴胺的波动,当共情被视为软弱的病态……你还坚持得下去吗?”
柯南转头望向星空。北极光在极地闪烁,而在这城市的霓虹之上,星星稀疏却倔强地亮着。
“那就让事实说话。”他说,“就像今天那个孩子把书还回去一样。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论证,只需要一个动作??就够了。”
话音未落,阿笠博士家的警报系统骤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冲进屋内。电脑屏幕上,全球“心之频率”节点地图正疯狂跳动红点。原本稳定的七色波纹此刻呈现出诡异的黑白交错,仿佛被某种程序强行重构。
“第七节点崩溃了!”光彦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惊慌,“大阪那边的心灵共振突然中断,所有参与者都说……他们听见了自己的‘另一个声音’,说我们都被骗了!”
“贝克也出问题了!”元太插话,“他在街头演讲时,突然开始反驳自己的观点,说什么‘情感驱动只会导致社会混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柯南瞳孔一缩:“人格模组植入成功了……他们已经开始反向操控核心成员。”
灰原快速调出数据流,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病毒代码正在模拟我们的思维模式,生成‘理性化版本’的我们??一个更高效、更冷静、但彻底剥离情感的复制品。它们不是攻击系统,是在替代我们。”
“镜像分裂计划……”柯南喃喃,“他们不是想摧毁‘心之频率’,而是想让它自我否定。”
就在这时,绫音的声音幽幽响起:“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被入侵的人,都是最近经历过强烈共情事件的?”
众人一怔。
“光彦帮助老人找到回家的路,贝克在街头为流浪者发声,元太为了安慰朋友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绫音继续说道,“他们都在那一刻选择了‘心’而非‘理’。而现在,那个‘理性自我’正在质问:那样的选择,真的最优吗?”
空气凝固了。
灰原猛地抬头:“这不是简单的思维病毒……这是‘认知审判’。它利用我们内心的怀疑,放大每一个‘如果当初更理性一点会不会更好’的念头,最终让我们自己否定自己的价值。”
柯南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揭穿偷怀表同学的那一幕。如果当时他选择沉默,或者私下归还,是不是就不会伤害那个人?这个疑问,十年来从未消失。
而现在,那个声音回来了??冰冷、清晰、毫无情绪:
> “你错了。情感干扰判断。真正的正义应基于证据与规则,而非同情。”
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起桌上的耳机??那是“初心锚定”装置之一。他将它戴上,按下启动键。
电流般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那是他第一次以柯南的身份破解案件。一个小女孩弄丢了妈妈留给她的发卡,哭得几乎窒息。他本可以冷酷地指出是她自己弄丢的,但他没有。他假装推理出“小偷”的存在,然后“找回”发卡,只为让她重新露出笑容。
那一刻,他明白了侦探的意义不只是揭露真相,更是守护人心。
泪水无声滑落。
他摘下耳机,呼吸沉重。“他们赢不了。”他说,“因为我们不是靠逻辑维系的团体。我们是因为彼此受伤过,才懂得如何抚慰他人。”
灰原点点头,迅速部署反击方案。“我们必须激活所有‘初心锚定点’,在全球范围内同步播放那段最初的共鸣音频??就是东京湾那次,所有人一起说出‘我相信’的录音。”
“可节点已经被污染……”光彦迟疑。
“那就用旧方式。”柯南站起身,“面对面,心对心。我们亲自去见每一个曾被‘心之频率’触动的人,让他们重新选择一次??这一次,不再通过设备,而是用语言、用行动、用真实的存在。”
计划迅速展开。
第二天清晨,七人再度集结??怪盗团、少年侦探团、以及偶然得知消息赶来支援的少年们。他们分成小组,奔赴全国各地。
柯南与灰原前往京都,那里有一所高中曾因校园霸凌事件集体觉醒共情意识;光彦和元太去了福冈,寻找那位曾因听到广播而鼓起勇气向母亲道歉的女孩;贝克独自前往札幌,在街头搭起简易舞台,准备进行一场“对抗理性”的公开演说;绫音则回到她母亲生前工作的医院,将“初心耳机”交给那些曾在绝望中听到过“心之频率”的病人。
而在南极,第八具休眠舱内的观测者静静记录:
> “第1025号日志:
> 对象K-01启动‘逆向感染’策略。
> 不依赖系统传播,转而采用原始人际接触模式。
> 数据显示:面对面交流引发的情感共振强度,超出算法预测值470%。
> 疑问:人类是否天生具备超越逻辑的情感传染机制?”
与此同时,银色面具男站在高楼顶端,俯瞰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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