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叔叔此言当真？非要我说不可？”

    “此言当真，你说就好。”

    “那……我就试着说了。”

    杨妙讲着，先立起身，规规矩矩行礼，接着又望赵存，一如先前，也是行礼。见是这般，赵存忙颔首，就且算应了。待是杨妙再抬头，就是望着赵存讲：“既然大人唤你开府

    ，自然是有大人的道理，再说若果然还有万一之事，到底不若总管府多年下来被人熟悉。”

    韦冲点头，接着又问：“那这夜不收的地盘儿，是该如何？”

    “不消张扬。”杨妙接着讲，“内里甚可只有屋子，令人多置空屋，将军别居央中。自然非常之军，当然非常之所。”

    “这话当听，不同俗语。”

    赵存说着，两手至于一处，竟是向杨妙还礼。

    杨妙忙是起身，过去小心抬起赵存胳膊：“将军为将，不可多礼于我这般的姑娘。”

    “这姑娘不是我孩子，是烨城杨府的大小姐。”韦冲说时，似不经心，“高丽探子一把火，就只余下她一个。本在那边儿县令府上住着，后来那边儿托人送至我这里了，该是由我照料。”

    “烨城杨府……”赵存念叨过了，想了片刻，忽然瞪大了眼：“莫不是那个杨……”

    韦冲点头：“就是那一个杨。”

    “果然伶俐，天然不凡。”

    赵存说着，又是行礼：“大人颇受关照，还请大人日后也多关照于了末将。”

    “都是为朝廷行事，不必如此。”韦冲瞥了一眼，沉吟一声，接着是问：“赵将军，你还有甚么要问的么？或者，还有甚么要求？你且直管说罢，本官竭力所为。”

    闻是此言，赵存一笑：“大人就如此看中夜不收？”

    “却也不是。”

    “那又如何？”

    韦冲目光再次投向赵存：“总有一日，该以奇胜。不是夜里，却该正战，想来白昼之时。”

    “我似乎明白了。”

    赵存颔首，接着是讲：“大人想要一批精兵，不一定是夜里行走，就是白日也可作为利刃，突入敌阵。此事非骑不可，夜不收先前不该善于此类，当以步兵为主。”

    韦冲点头，续着还讲：“城中事杂，差役差矣，不足堪用。”

    “捕拿探子，揪出暗桩。这个事情……先前的夜不收也未曾有。”

    听过此言，韦冲点头，接着又讲：“当前如此，所以要你想想办法。”稍停，再补，“明个儿等你给我个编制数量，你我得空儿再论其他。”

    可赵存仍未走，只是想了两三呼吸，便是快言快语：“便按大人方才所言，夜不收自然当有三司，一则夜，二则骑，三则拿，各类都需熟手。一则好言，夜不收之本，旧士可用；二则须骑兵营中抽调，马匹草料也是问题，还需马夫；三则须从差役中选，这些小吏至于营中，是从民户至于军户，只怕他们心有不愿。此事繁杂，后续也乱，怕是短期不成，日久却也难说如何，不若分为三……”

    “我唤你来，是要你引出一支夜不收，不是要你给我把这一部分作几部。”

    韦冲不等他话完，如此打断赵存话，接着叹息一声，立起身子，走到赵存身侧，附耳说是：“若是可以不分，我也不想分。”

    “那大人为何令这些……”

    “分了力弱，无以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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