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田自己也清楚,他的事,经不起调查。
如果是五分场的人员调查,他完全不怕,因为他在五分场混了十几年。
这么多年,树大根深,关系网牢固,又有整个民兵股的人当靠山,谁都得敬他三分。
甚至就连隋场长也对他颇为忌惮,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可是,周场长就不一样了。
人家是总场长,位高权重,不会受到五分场的人脉和利益牵制,更不可能被谁收买。
而且早就听说这人手段凌厉,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
如果他下定决心要查自己,说不准会牵扯出这些年自己霸占女人的事。
这可怎么是好?
张广田可不愿因小失大,不愿为了调查自己被打的事,牵扯出更大的麻烦!
宁愿自己吃这个哑巴亏,白挨一顿打,也不想周场长继续调查下去。
张广田绞尽脑汁的想,该如何应付周场长,怎么把这事应付过去?
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只剩紧张的呼吸声。
周自衡很有耐性地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张广田的回答,这才开口,语气严厉道:
“张班长,如果你不如实说,案子恐怕很难侦办。”
“场长,我,我真的没多少私仇,你别听别人胡说,我只是处理一些案件时,稍微严厉了点,可能得罪了一些人,除此以外,我没有任何私仇,你千万别听外边那些人乱嚼舌根子!”
“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生活作风有问题?”
“——”张广田顿时脸色大变。
完了,真叫周场长揪出小辫子了!
张广田在农场医院时,就听说周场长着手调查自己被打的事,那时候张广田还十分庆幸,觉得能有人给自己报仇雪恨了,他一心等着周场长把半夜打人的凶手查出来,自己也好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连自己也敢打!
张广田以为,等自己出院回到场部时,肯定已经查到凶手是谁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一回来,不但没查到凶手,周场长先审问起自己来了?
这个总场长,果然是个硬茬子!
张广田目光飘忽,诚惶诚恐道:
“不,场长,我没有生活作风问题,如果有人这么说,一定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场长你千万别信!这事儿不查了,不管谁打我,我不追究了!”
周自衡坐在长桌一头,两只小臂放在桌上,十指交叉,这是他平时开会时的状态,放松,又认真,不过比开会时多了一分严厉,平静的眸光里带着一副坐镇中央的杀气。
张广田从来没有在谁身上看到过这种气场。
明明很安静,却充满威胁。
叫人胆寒。
周自衡定定地凝视着坐在对面扶着双拐的张广田,不紧不慢道:
“张班长,这不是你想查就查,不想查就不查的,农场的治安状况出了问题,情况很严重,必须一查到底!如果你能提供线索那最好不过,如果你不能提供,我会调动五分场全体农工一起调查,到时候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任何猫腻,别想瞒天过海。”
站在屋内的几个民兵喽啰听到周场长的话,一个个面面相觑,表情紧张。
他们从来没见过平时张牙舞爪的张班长也会有吃瘪的一天。
更加没有想到,周场长会那么在意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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