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决定了,我们的凡人辅助军不能是像其他军团的那样,起到单纯的填充甚至消耗的作用,他们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拥有更强的力量和主观能动性,在军团的战术之中,这些身经百战的凡人不会是消耗品,而是很重要的一环,甚至是战术核心之一。”
“没有他们的帮助,即使我们的进攻能够撕破敌军的防线,也不可能迅速地杀死对手:就像针尖虽然比砍刀更为锐利,但是它在血斗中肯定要让位于后者。”
“对于我们来说,这些凡人辅佐者们很重要,非常重要:而这才是我们尊重他们的最基础原因,不是因为所谓的军团文化和怜悯,而是因为他们本身拥有着力量,是靠着他们的自我拼搏与奉献付出。”
“没有无缘无故的尊重。”
“所以,尊重那些凡人辅助军们吧,小家伙们,他们值得我们发自内心的尊重,因为这是用他们自己的汗水、觉悟与鲜血换来的,阿瓦隆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舞台。”
“一个放眼全银河,恐怕也不会有第二家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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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的两个后辈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反正我当初可是花了好几个月,才学会了尊重而不是怜悯这些凡人:而凡人辅佐者们显然也更喜欢前者。
我的第一个凡人朋友,就是在我真正学会了,要去如何尊重他的那一刻,才交到的。
而直到在一场攻坚战中,他和他的队伍出乎我的预料,出现在了那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上,让整场战斗迅速结束的时候,我才真正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也真正的确定了这句话对于军团的好处。
既然如此,我就要让它继续流传下去,这是我的责任所在。
xx3
再带着两名后辈去军团的十二号图书馆借书的时候,我又发现了名为康拉德的珍惜物种。
这并没有让我吃惊:在康拉德的栖息范围内,食堂和图书馆是他出没最频繁的两个地方,他似乎对某种食堂的特色菜情有独钟,并且很喜欢图书馆那(对于他来说)的狭窄空间。
有一段日子里,他还坚持要把午饭带进图书馆一起吃,导致我们每次见到他,都会发现那被汁水染脏的衣服:直到某一天,我们的原体大人很罕见的把康拉德阁下拖进了底层甲板。
他们消失了一下午。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些时候,康拉德阁下突然出现在了洗衣室内,并在惊恐的目光中借走了一个最大尺码的坚硬木盆,一块加长的洗衣板,还有五十人份的强力洗衣液。
从那天开始,康拉德阁下的日常穿着堪称清洁的典范。
xx4
不过,即使像这样的流言是非常有意思的,即使康拉德阁下依旧会向我微笑,打招呼,但我还是不可能像那些凡人一样,以纯粹的友好态度看着他。
作为一名在刀尖上舔血了一百多年的老兵,我可以以我十三次从死亡线上的挣扎发誓:如今的康拉德—科兹,依旧是危险的。
他的野蛮,他的嗜血,他那种深入骨髓的疯狂,其实通通都没有改变:只不过,在某种后天的引导与教育中,他似乎学会了认知与压制这些本能的存在。
他同时也学会了优雅:一种如同西装暴徒般的优雅,表现为在日常的辛辣讽刺,嘲弄微笑,和在战场上将敌人开膛破肚时,那些娓娓动听的诺斯特拉莫式悼词。
简单来说就是:他依旧是疯狂的,但最起码,他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疯狂,或者说,他选择把自己疯狂的一面,只展露给某些特定的人或者人群?
我不想猜测那些倒霉蛋们的命运:这种被压制的疯狂,肯定会导致更可怕的爆发,康拉德在平日里表现得越是冷静与温和,他在展露疯狂时就越会可怕。
但所幸,无论是破晓者,还是我们的凡人辅助军,都不会是这位基因原体的目标。
这是最大的好消息。
xxv
亲眼见证过这位午夜幽魂在战场上的表现的我,只会在内心里为了我们的基因之母的强大力量而欢呼:欢呼她能够压制住这头天生的野兽,让他最起码懂得在必要的时间里,收敛起獠牙。
xx6
但有些时候,我也会想。
也许:我们的基因之母其实能够彻底地改变康拉德,让他优雅的那一面彻底占据上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优雅和疯狂同时占据着午夜幽魂,让他成为一个更为矛盾与具体的存在。
一个真实的……平常人?
……
我们的原体究竟是无意的,还是蓄意为之?
xx7
我知道。
我没资格去想这一点。
我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什么兴趣。
毕竟,午夜幽魂只是过客。
而摩根……
才是破晓者军团永恒的主人。
i
我叫C,是古老且强大的破晓者军团的一员,目前隶属于科尔特斯连长的第三连:今年是我为这个军团服役的第一百四十五年了,因此,我姑且也算是一位老兵了。
当然,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到底算不算是一名老兵,毕竟在我的印象里,我所参加的第一次军事行动难免有些寒酸:我们当时跟随着人类之主,去夷平了一座叫做【雷石教堂】的地方,而这份履历在军团中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不过,我也不是很在乎这些虚名:作为一名泰拉裔战士,我已经见过太多了,从统一战争到大远征的辉煌,从对月球的征服到诸位帝皇子嗣的陆续回归,我亲眼目睹着名为人类帝国的存在,是如何被用鲜血与战争所缔造的,而现在,我也乐意于坐在它的阴影下,成为普普通通的一员。
现在,我就和我的绝大部分老伙计一样,都处于一种半退休的状态,而那些有关于荣耀、地位和权力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些才刚刚服役了一百多年的新兵蛋子吧。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破晓者老兵而已:一个见证过雷霆战士的战斗身姿,见证过双头鹰征服火星的恢宏,见证过荷鲁斯与帝皇的重逢场面的,平平无奇的老兵。
在破晓者军团中,我的这些阅历算不上什么。
2
今天的【曙光女神号】,天气很好。
晴,最高温二十五摄氏度,最低温二十一摄氏度,从引擎室吹来的亚空间微风为二到三级,局部地区有康拉德。
总的来说,是一个适合室内运动与婚丧嫁娶的好天气。
而在这美好的一天刚刚开始的时候,科尔特斯连长找上了我,并把两个新人塞到了我手里:以伟大的基因之母的名义,我其实不想要这两个才刚刚服役了几十年的小崽子,但是没办法,人手的紧缺是客观存在的时候。
毕竟,就连我这种不问世事的老家伙都知道,现在的破晓者军团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局面:一方面来说,原体大人对于军团事物的不断耕耘已经初见成效,现在的第二军团各个领域都在蓬勃发展,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
这就代表着我们更加缺人了。
我原本率领的小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解体的:除了身为队长的我之外,我的四名老伙计全都被提拔为了新建连队的小队长,带新兵和新血去了,一支并肩作战的五十年的队伍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很无奈,可也没办法。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派来新血。
毕竟,我所在的这个小队,可是一支【杜拉罕】。
3
所谓【杜拉罕】,指的是破晓者军团中的毁灭者小队,这个绰号据说来自于神圣泰拉古时候的凯尔特神话,而它还有着一个更为知名的衍生名字:无头骑士。
作为【杜拉罕】的一员,我们只会出现在最绝望、最可怕、最不需要怜悯的战场上,我们的身影往往只意味着一件事情:我们伟大的基因之母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一直以来,无论我们的对手是谁,它们的结局都只会是无比凄惨的:但我相信,那些能够让我们仁慈的原体大人,都失去了耐心的存在,一定是死有余辜的。
毕竟,作为军团中的毁灭者小队,我们最担心的不是出现在那些可怕的战场上,而是担心我们菩萨心肠的基因原体会心慈手软,被那些可鄙的敌人钻了口子:这种事情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可笑。
那些来自于其他军团的战斗兄弟们,比如说钢铁勇士或者影月苍狼,曾因此而嘲笑过我们,但是没有任何破晓者会和他们置气:毕竟他们连自己的基因之母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理解我们这种发自内心的担忧呢?
反倒是极限战士,在这方面与我们有着微妙的共情,虽然他们的共情有些奇怪:比起我们对母亲的炽热拥护,基利曼的子嗣们所表现出来的感情多少有点……
老迈?
4
不过,如果刨除掉这些无所谓的部分,【杜拉罕】绝对是整个破晓者军团中最可怕的力量之一,我对这一点有绝对的自信。
毕竟,早在一百多年前,我们这些【杜拉罕】的合作伙伴与竞争对手,就是那些身处于暗黑天使军团中的【恐翼】,甚至是恐翼之中的【谋杀者】们,而现在,我们的基因之母也是根据她昔日在暗黑天使中的见闻,来重组我们这些掌握着毁灭的力量。
对于我们这些杜拉罕毁灭者和恐翼之间,到底谁更强,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有一点是确认的,那就是我们这些【杜拉罕】要更为健康:毕竟,早在基因之母回归军团的第一年,她就停止了军团内一切有关于【辐射武器】的使用。
这道命令曾经被军团议会们给顶了回去:虽然那些使用着【辐射武器】的战斗兄弟们,往往在几十年的战斗之后,就不得不面对要进行仿生改造,或者被埋葬在无畏里的命运,但是【辐射武器】本身的战斗力,也是军团不能舍弃的。
只是,在军团议会和我们这些毁灭者小队们连起手来,接连三次反对了原体大人的要求后。
她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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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起火来好吓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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