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上落到每一个百姓头上,最终都只能变成一句“哀民生之多艰”或者“兴,百姓苦!”的感慨。
正是此等情形之下,越是有人想要为这样的风气推波助澜,在外人看来,皇太后宇文云与当今天下之间的失和正是能证明有些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在杨智梓宫都尚且不曾奉安于福地的情形中,杨宸登基元年的选秀也尚未开始前,她便搅得整个长安人人尽知,她于长乐宫中时常梦见太宗皇帝和先皇,心神难安,为此大病一场,希望去桥陵为太宗皇帝谒陵,再去兴庆宫中静养调理。
所以尽管杨宸知道自己的这位母后是打算离开长安,离开自己的眼前到兴庆宫里用自己的皇太后之尊独居一方,也闹得他这位皇太后的“幼子”与母亲失和之事天下皆知为篡位之说推波助澜,好让日后栽一个“不孝”之名在自己头上。
却还是点头应下了宇文云谒陵与静养之情,只是他杨宸也并非无能之辈,不仅下诏京营新军自长安往陈桥一线列阵,由骠骑营副将罗义率骠骑亲军护卫皇太后往兴庆宫,更是让自己后宫之中仅有的皇后与皇贵妃随驾侍奉。
宇文云离京之日,锣鼓喧天,万民叩拜,杨宸让銮驾从玄武门离开长乐宫后没有选最近的芳林门离京,反倒是在皇城中绕了一圈,成全自己的“母后”。
后人有口述道:“时天下皆疑上弑兄篡位,一则因先皇素体健,上秘密归京之日暴毙,二则姜李乱党牵连甚重,杀人数万,有遮掩之嫌,三则皇太后与天子本为母子,何自上暴毙之日,宛若仇敌,故皆深信之”
年轻的杨宸,便是在这般内忧外患,天下存疑的风雨里,缓缓开始了自己御临四海的天盛年号。
初一,大宴文武及诸国使臣,初四,与北奴尚书令相约议和,初五,太庙祭祀,初九,祭祀天地,十一,京郊祭农,率文武勋贵亲耕田亩,十六,大宁门恭送皇太后离京谒陵,往兴庆宫静养。十八,京郊相送蜀王杨宁归藩。
元年旦月二十,大宁圣母皇太后宇文云的銮驾与随侍的皇后宇文雪和贵妃司马晓抵达太宗文皇帝杨景的桥陵。
司马晓因为畏惧宇文云,总是在其近前拘束,但凡有机会能够避开自己这位曾经的主子,都会借故离开,躲得越远越好。她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可以瞒住不愿深究的杨宸,但在宇文云这位曾经的皇后面前,都是稚子孩童的把戏。
当初在楚王府,监视她的嬷嬷们是如何落入她以退为进的算计,被杨宸通通杖毙,她清楚,宇文云也清楚。若非杨宸和宇文雪大婚之后,的确是对宇文雪这位正妃宠爱有加,只换作旁人,只怕那些宠妾灭妻的后宅争斗,会一直跟随杨宸从阳明城的王府来到京师的后宫。
不过无论是宇文云还是宇文雪,似乎都已经没有将她这位贵妃视作一较高下的对手,不仅是因为她前朝皇室的血脉,也不仅是曾经沦为奴婢而在从前主子跟前天然的低头,只是因为她被夺去了后宫争宠最该有的底气。
生在后宫,哪一个女子不知道容颜易老,圣眷难久,可司马晓却不能用眼前的圣宠,为天子生下哪怕一男半女。这场争斗的胜负,从她服下曲子汤药追随杨宸南去就藩的那一刻起便早已注定。唯一不同的是,她只有选择喝下汤药,追随杨宸而去,才能有资格参与这场帝王之心的争斗。
今年的这个春色,来得比往年仓促了些,杨景的桥陵内,虽说比不得太祖皇帝营建三十载的阳陵来得雄伟壮丽,但该有的帝王气派,一概不少。
按杨景的遗诏,他的丧仪和陵寝都一应从简,孝顺的杨智自然遵从了自己父皇的遗命,可他除了儿子之外,还有一个天子的身份,更是一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天子。自天和元年将杨景奉安于桥陵玄宫之后,他命人在桥陵之上多添亭台,不可胜数的假山,名石,溪水,垂柳,被这位人世的天子搬到了桥山之上,希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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