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男狱的审讯间。
王林的手脚都戴上了冰冷的镣铐,发髻凌乱,脸色泛黄发亮还有几道子黑印,衣衫虽不如往常整洁,却并没有破损,可见并没有受过刑罚。
仍旧是那副胸有成竹的道貌岸然之姿,陈琬琰不禁腹诽,果然与王嫣然是亲父女。
与刚才审暖桃不同,王林虽认了罪被停了职,却还未被罢官,又因与三皇子是姻亲,狱丞叫狱卒在他面前摆了几案,掩住他手脚的镣铐以示尊重。
陈琬琰与李珩是来旁听的,落座在刘峘身后半步的位置。
刘峘也未与他多说废话,开口便不客气的问道:“王嫣红,你可识得?”
王林怔愣一瞬,立刻否认道:“不认识。”
“暖桃你可认得?”
王林面无表情的说道:“刘大人有话不妨说明白点。”
刘峘也不再同他卖关子,直接问道:“暖桃状告你毒害她母亲,你认是不认?”
“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认?”
陈琬琰细致的观察王林的动作以及神情,但见他镇定自若,眼神坚定,并无任何小动作。
大部分说谎的人,眼睛都会不由自主的瞟向右上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说明正在打腹稿,边想边说。
这人不是心理素质强,就是真的问心无愧。
“六月初八,你为何去寻了暖桃的母亲冯氏?”
“我五弟王杨已去世多年,五弟妹孤儿寡母生活已是不易。因担忧她们找上门打秋风,惹的家宅不宁,便先去找了她们二人,劝她们二人回萍乡过自己的日子。”
王林说的一脸正气,竟让陈琬琰有些忍俊不禁,这样子与王嫣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琬琰轻轻鼓了鼓掌,调皮的说道:“说的好棒棒哦。”
刘峘嘴角抽了抽,忽然有些后悔带她一起来了。
王林瞥见她肃了肃脸,若非她闹着嫁给李珩,打乱了他家与宣平侯府的联姻计划,事情也不至于闹的这么大。
“有大夫证明,是你指使他在暖桃母亲药中分次下了砒霜,你认或不认?”
“从未做过之事,不认。”
陈琬琰忍不住冷声道:“暖桃是你女儿,你认不认?”
王林肃着脸沉默半晌长出了一口气,一双鹰眸如利剑出鞘,带着久居高位的压迫感,直直的射向陈琬琰。
陈琬琰禁不住脸皮发麻,吞咽了口唾液,只觉得扁桃体肿痛,吞咽都困难了起来。她被披风掩住的手,紧紧的抓住伸展在大腿上的裙子,不躲不闪回视着王林的目光。
王林却忽然牵了牵唇,问她道:“你今日是来送谅解书的吗?”
陈琬琰挑眉,讥讽道:“谅解书你想都不要想,若你再敢对侯府动歪心思,我便叫你知道什么叫求死不能,不信你就试试。”
“大话谁都会说,你陈家再厉害也只是臣。”
“你这糟老头子坏的很啊,都蹲大狱了,还不忘挑拨圣上与我陈家的关系呢。难道狗当久了,不会两条腿直立走路了吗?”陈琬琰不屑的嘲讽。
刘峘胡子也跟着抖了抖,以手掩唇轻咳一声。
李珩早就知道她舌头毒的很,也没料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言论,差点笑出来。
“你抛弃太子在先,已踩天家颜面,就该老实本分的安守后宅,少出来折腾。难道陈将军没教过你韬光逐薮,含光未耀的道理吗?”
“家父确实只教会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
陈琬琰皮笑肉不笑的望着王林,倨傲的说道:“也确实没教过我,诬之以虚,加之以实,置其于不义;或构之以实,诱之以过,陷其于不忠。王大人深喑此道,想来也是如此教育子女的吧。”
王林无中生有的三两句就想挑拨君臣关系,栽赃陷害她陈家,把她父亲置于不忠不义的境地。
陈琬琰自然也不会对他客气,但凡她态度软一点,反应慢半拍,就被他已有不臣之心,坑死在这里了。x.com
这是君主制社会,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若被圣上怀疑有不臣之心,下场会有多惨,她读了那么多年书再清楚不过了。
王林没料到她反应竟然这么快,一时哑然。
刘峘却忍不住侧头望了她一眼,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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