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蛛后……”他喃喃。
血魔蹲在一旁,警觉地嗅着空气:“这里有结界,古老的,比长风谷秘境还要久远。而且……”它突然抬头,“有人来过。”
贺灵川睁眼:“谁?”
“不知道。但地上有新鲜脚印,朝东侧山谷去了。不止一人,至少三四个,修为不弱。”
贺灵川起身,循迹而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在一处断崖下发现一座隐蔽洞口,被藤蔓遮掩。拨开一看,内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石阶上刻满扭曲符文,与长风谷秘境中的文字极为相似。
“又是共生符文。”贺灵川低声道,“这些符号记载的是‘献祭之法’??以血肉滋养大地,换取力量。”
血魔冷笑:“看来不止长风谷一家在偷偷搞这套。”
他们小心翼翼下行,越往深处,温度越高,呼吸也越发困难。约莫半炷香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庞大的地下洞窟展现在前,直径足有千丈,顶部垂下无数钟乳石,形如獠牙。洞中央是一座圆形祭坛,由黑色玄武岩砌成,上面布满干涸血迹。而祭坛四周,赫然跪伏着七具尸体!
他们穿着不同宗门服饰,有泗海派的青衫,也有北原剑阁的灰袍,甚至有一人身披皇室供奉才有的金纹道衣。每人胸口都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株细小的红章根幼苗,正缓缓搏动,如同跳动的心脏。
“他们在进行活祭!”贺灵川瞳孔骤缩,“用高阶修士的心脏培育母株分身!”
血魔蹲下一具尸体旁,仔细查看那红章根:“还没完全融合……说明仪式中断了。是谁打断的?”
就在此时,角落传来??声响。
两人立刻戒备,只见一名浑身缠满绷带的老妇人缓缓走出阴影??正是朱大娘!
她左眼已瞎,右眼浑浊泛黄,手中拄着一根枯枝,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你来了。”她沙哑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比我预计的快了三天。”
贺灵川死死盯着她:“是你?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朱大娘点头:“不错。我等你很久了,贺灵川。自从你在村口捡到那只蛛蜕开始,你就注定要走到今天。”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身上流着‘守陵人’的血。”她缓缓抬起手,枯枝点向他心口,“你祖父,曾是地母第一代封印者之一。他的血,能唤醒沉睡的烙印,也能打开最终之门。”
贺灵川如遭雷击:“你说什么?我祖父……早就死了!他是普通樵夫!”
“那是假象。”朱大娘冷笑,“他隐姓埋名,只为守护封印。可二十年前,他死于一场‘意外’??其实是被人杀了。凶手,就是如今躲在幕后的‘执灯者’。”
“执灯者?”
“一群妄图复活地母的人。”她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黑血,“他们认为地母才是真正的神明,万物应归于地下,重归共生。长风谷的上官飚,不过是个棋子。真正操控一切的,是三大宗门中的某些高层。”
贺灵川脑中轰鸣不止。
难怪上官飚能轻易掌控秘境;难怪红章根能在正道眼皮底下培育多年;难怪地母的力量如此迅速复苏……
背后有一张巨大的网。
而他,不过是刚刚触碰到边缘。
“那你呢?”他问,“你到底是谁?”
朱大娘摘下头上破帽,露出头顶一道狰狞伤疤,疤痕呈蛛网状,正中央嵌着一枚微小晶石,幽幽发亮。
“我是最后一个守陵人。”她说,“也是你祖母的妹妹??你的姑婆。”
贺灵川浑身剧震。
血魔低声吹了声口哨:“Family reunion, huh?”
朱大娘不理它,只盯着贺灵川:“现在,选择权在你。你可以转身离开,回去做个太平弟子;也可以继承你祖父的职责,成为新一代守陵人,继续封印之路。”
“如果我选后者?”
“你会得到力量,也会背负诅咒。”她抬起枯枝,指向祭坛下方一块凹陷处,“那里,埋着‘镇心碑’,是你祖父留下的最后遗产。但它只会认血脉之人。一旦你取出它,地母就会彻底注意到你。从此以后,你走到哪里,噩梦就跟到哪里。”
贺灵川沉默良久。
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似乎有更多人正在接近。
他看向血魔:“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血魔咧嘴一笑:“我说过,我喜欢风暴。”
他又看向朱大娘:“带我去取碑。”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转身,用枯枝划开地面符文。随着一阵低沉轰鸣,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块漆黑石碑,其上刻着八个古篆:
**“陵崩之时,唯血继火。”**
贺灵川伸出手,指尖触及碑面刹那,整座洞窟剧烈震动!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悠远叹息,仿佛某个存在,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