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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就交给诸位爱卿了。」
黄立极领着众臣跪倒在地,山呼道:「陛下节哀,臣等定不负所托!」
朱由检不再言语,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一名内侍按照礼制,开口请道:「陛下,请回宫了。」
朱由检置之不理,只是静静看着。
龙輴起步,巨大的车驾在数百人的簇拥下,沉重而缓慢地驶出午门,汇入那片由文武百官丶禁卫军士组成的白色海洋。
数千名围子手将从这里一路铺到大明门丶然后再从城内转向德胜门,最后去往京城北边的十三陵。
纸钱纷飞,哭声震天,京中居民披麻戴孝,在道路两旁齐齐下跪,哀声遍野。
整个京城的寺庙钟声次第响起,轰鸣不断。
朱由检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那浩荡的队伍彻底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他脸上的悲戚之色仍在,眼中却只剩下深渊般的平静。
朱由检最后望了一眼龙輴远去的方向,猛地一挥衣袖,转身回宫。
……
乾清宫。
朱由检独自坐在御案之后,有了片刻的呆怔。
从今天起,这座庞大而空旷的紫禁城,就真正只有一位皇帝了。
而他,将以「永昌」的年号,去指引这个老大王朝蹒跚前行。
他的指引,将从这座乾清宫开始,从眼前这一封封奏疏开始。
这些奏疏,将会像雪片一样飞向天下州府县。
在那广袤的土地上,大明各级文官,将完成对他命令的执行丶曲解丶怠慢,甚至是利用……
而这天下功过,兴衰存亡,最终又只归于他一身。
皇帝的宿命,便是如此,向来如此。
朱由检轻轻摇了摇头,将那丝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高伴伴,将今日的奏疏呈上来吧。」
高时明躬身应是,很快,第一份甲级奏疏被呈到了御前。
【山东水灾清查疏——山东道御史金兰】
朱由检展开奏疏,仔细看了起来。
金兰在奏疏中说,他到山东后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巡视各方,如今只将济南府左近巡视一遍,所见触目惊心。
六月以来,连日大雨,致使沿岸河水暴涨,淹没农田,冲毁房屋。
幸而暴雨之时,小麦已经入仓,生民不至于彻底断粮。
然而,夏种的豆丶春种的棉花却都被大水浸泡,颗粒无收。
内阁的票拟意见很简单:可免济南府明年夏税五成,其馀折银徵收,所免部分,由其馀未受灾的州县均摊补足。
「淹的不是主粮麽……」
前世从未种过地的朱由检忍不住搓了搓脸。
他默默决定,必须要把农业知识纳入下个月的学习计划之中。
土豆丶番薯丶玉米这些高产作物固然要懂。
但明朝的主流作物他也必须弄明白才是。
棉丶麻丶豆丶麦丶稻,播种何时,收获何时,亩产又几何,全是必备常识。
否则来自后世的他很可能犯下何不食肉糜的错误。
回头让司礼监整理一份天下农时表,再找几个真正的老农来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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