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定定看着祭坛上那两截青碧如玉的树枝,胸腔内的心脏竟不受控制地剧烈搏动,每一次收缩都仿佛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沉闷而陌生的悸动。
混元珠内,第二功体’青帝凋天劫‘以前所未有的幅度震颤起来,沉寂...
风雪在冰峰之巅盘旋,如刀割面。秦柔立于万丈绝顶,脚下是绵延千里的北境冻土,白茫茫一片,仿佛天地尽头。她手中那块阴鼎碎片持续发热,纹路逐渐亮起,宛如血脉跳动,指向东南??正是南荒腹地,沈堡所在的方向。
她闭目感应,神识顺着碎片中的残存气息延伸而出,穿过风雪、沙暴与地脉深处的隐秘通道,最终停驻在一处幽暗之地。那里,有微弱的魂火在燃烧,像是某种古老阵法正在悄然复苏。
“他们在用活人祭炼‘万灵焚心阵’。”她睁开眼,眸中金焰翻涌,“而且……已经连上了地脉主络。”
沈修罗从雪坡下跃上,肩头落满霜花,手中断渊剑寒光未敛。“刚才杀了三只巡夜尸傀,”他沉声道,“这片雪原不对劲。明明无人居住,却处处留有人为布阵的痕迹。这些傀儡不是天然形成的,是被人刻意投放的哨兵。”
苏清鸢紧随其后,披着玄色斗篷,指尖夹着一片刚采下的冰晶。“这雪里含有怨气结晶,”她低声说,“和北境王庭地下那些黑沙漩涡同源。有人把九幽之气提炼出来,混入自然风雪,慢慢侵蚀生灵神志。长此以往,整片北境都会变成行尸走肉的国度。”
秦柔握紧碎片,声音冷如寒铁:“督司虽死,但他留下的邪术并未断绝。幕后之人不仅掌握了‘焚城鼎’的部分奥义,还在模仿当年的地脉操控手段。他们想做的,不只是开启九幽之门……而是让整个南境沦为第二个北境??一个永远被黑暗吞噬的死域。”
“所以瘟疫才会蔓延。”苏清鸢喃喃,“那些皮肤浮现火焰纹路的人,并非感染疾病,而是体内魂魄被强行唤醒了‘阵奴印记’。他们的意识正在被剥离,成为万灵归墟阵的一部分。”
“而那个披金袍、持九首龙刀的人……”沈修罗眯起眼睛,“他是谁?为何能掌控如此庞大的邪力?”
秦柔沉默片刻,忽然抬手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阴鼎碎片之上。刹那间,碎片爆发出刺目金光,一道虚影浮现空中??是一名身披墨绿长袍的女子,面容模糊,但轮廓竟与她一般无二。她站在两尊巨鼎之间,双手结印,口中念出一段古老咒语:
> “双鼎共鸣,阴阳合契;
> 一念封门,万劫不启。”
影像一闪即逝。
“那是我前世的记忆。”秦柔缓缓收手,“真正的守鼎者,在最后一次关闭九幽之门前,曾将一部分本源之力封入阴鼎碎片之中。如今它因外界邪阵波动而苏醒,是在提醒我??敌人已经触碰到了‘归鼎启门’的核心禁忌。”
“也就是说,”沈修罗冷笑,“对方不仅知道双鼎的存在,还试图以伪阵替代真阵,借万灵献祭强行打通两界通道?”
“正是。”秦柔望向东南,“三年之期未到,但他们已在提前行动。若任由瘟疫扩散、阵奴增多,等到子时天机偏移那一刻,根本无需破解封印,人间自身就会成为开启地狱的钥匙。”
风雪骤急,天地昏沉。
“我们得回去。”苏清鸢坚定道,“必须抢在他们完成阵基串联之前,摧毁所有节点。否则一旦七十二处灵穴全部激活,就算你重新点燃赤阳印记,也无法逆转大势。”
“可沈堡现在已是险地。”沈修罗皱眉,“敌方主力尚未现身,只派出了黑甲军试探边境,说明他们真正目标不在攻城略地,而在布局。韩啸虽强,但面对这种无形渗透,很难防住每一个角落。”
秦柔转身,黑袍猎猎,眼神如刃。
“那就别回沈堡。”
两人一怔。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云踪谷旧址。”她取出怀中一本残破古籍??那是从阴鼎石殿带出的《墨氏遗录》残页,上面记载着七大门派隐脉最后的避世之所。“苏清鸢说得对,只要血脉未绝,就有希望唤醒新的阵灵。而云踪谷的遁术传人,掌握着‘穿虚步’与‘隔界符’,能在空间裂缝中行走。若能找到他们,便有机会绕过敌人的封锁,直插阵眼核心。”
“可云踪谷早在百年前就被一场天雷夷为平地,据说连祖坟都被掘开,血脉断绝。”苏清鸢迟疑。
“没断。”秦柔摇头,“我在谢监丞临终前的记忆里看到过一封信,是他偷偷藏进东厂密档的。信上写着:‘云踪第七代弟子柳无尘,携幼女南逃,隐居青崖溪畔,种桃为生。’”
她目光灼灼:“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不能放弃重建万灵归墟阵的机会。一个人撑不起千年誓约,但若有七脉共守,哪怕天地崩塌,也能再封一次门!”
三人相视,皆从彼此眼中看到决意。
当夜,他们在冰峰之下设坛祭火,以秦柔之血为引,点燃赤阳印记,召唤焚城鼎残魂共鸣。火焰升腾之际,空中浮现一幅虚幻地图??南荒七十二灵穴中,已有九处泛起黑芒,如同腐烂的伤口,正缓缓向中心蔓延。
“九个节点已被污染。”苏清鸢记录位置,“按照古籍推演,每多激活一处,封印松动一分。若达三十六之数,阳鼎将自动震颤,届时即便无人主持仪式,也会引发局部裂隙。”
“时间比我们想的更紧。”沈修罗握紧断渊,“必须速行。”
翌日清晨,三人踏上南归之路。为了避免惊动敌方探子,他们避开官道,穿行于荒山野岭之间。沿途所见,已现乱象端倪:村庄空寂,鸡犬无声;井水发黑,草木焦枯;更有甚者,夜间常闻哭声自地下传来,似有无数冤魂在呼唤亲人。
某夜宿于废弃道观,秦柔梦见小女孩再度出现,仍是红裙赤足,捧着灰烬金花。
“姐姐,你还记得我吗?”她轻声问。
“你是谢监丞的梦。”秦柔答。
“我是所有被遗忘的孩子。”她微笑,“我们都在等你接回家。”
话音落下,道观四壁忽然浮现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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