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时,另一道诏书雷厉风行,晓谕陆氏宗亲。
凡宗室中得封郡王者,一律视其情形谪降为侯或是伯爵,其中有功者二十八人不降。
昔年太上皇立国,大封陆氏子弟。除了自己堂兄弟的子嗣外,太上皇还将高祖堂兄弟的后代都封为郡王。如此施恩亲族,不但招致开国功臣的不满,更加剧百姓供养宗室的负担。
陆氏郡王中多的是未建寸功者,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儿都能封王。
一石激起千层浪,削减王爵的旨意一出,朝中上下莫敢不从。
散朝后御书房内,甄源、秦钰、谢谦三人同在此议事。
陛下对陆氏宗亲不留情面,地方上难免有人生出异心。
秦钰扫过削爵的舆图,此事务必要斩得干脆利落。
甄源领了旨意,如今怀澄相助韦范大人裁撤州县。地方郡王若有叛乱者,当仁不让是他与砚铭前往镇压。
然宗亲大多不成气候,无论背后如何不满,接旨时亦只能叩谢皇恩。
商议了几处可能会有异动的地界,甄源与秦钰容后会各自调整过布防。
日色渐偏移,御书房中气氛也和缓下来。
品茗时,甄源瞧见多宝架中央新添了一对木雕,刻得就是陛下与顾大人。技艺精湛,木雕神态惟妙惟肖。
甄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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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那日匆忙,还未恭贺过陛下与顾大人。不知陛下预备何时大婚?”
这几日朝中未有风声,他们亦没有声张。
除过君臣名分,甄源亦是帝王表兄,代表真定王府问上一句远远不算逾矩。
当年姑母过世后,祖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陛下这个外孙。
要是知晓陛下成家,她不知该有多欢喜。
陆憬轻拨了茶盏:“缓两年罢,暂且不急。”
谢谦听着帝王言下之意,是让他们三个知情人都不要外道。
但陛下与顾大人看起来两情相悦,成婚是水到渠成之事。
身为好友,他不能不替顾宁熙问一句:“陛下总不能让顾大人无名无分的罢?”
男欢女爱之事,总是女子吃亏些,尤其对面那位还是君主。
陆憬默了足足三息。伴随着他的步伐,陆憬才发现画斋中整整齐齐坐了二三十位姑娘。
朱翠环佩叮当,各色锦裙鲜亮,有如春日里姹紫嫣红,鬓影衣香。
她们轮番捧着画纸,央顾夫子为自己指点。
而他笑意温柔,取过自己的画笔,无有不应。晨曦初现,乐游院寝屋中忙作一团。
吟岚替自家大人换衣,又让小丫鬟取了消肿的药膏来。
顾宁堂在祠堂跪了一夜,还好初秋的夜里不算太凉。
祖父已遣人替她去官府告假,连上明天的休沐,休息两日应当会好些。
吟岚仔细为顾宁熙上药,屋中人手有些不足。
吟月跪在屋外,顾宁熙命人将她带进来。
纵然一夜未睡,但有几句话顾宁熙须得问清楚。
“你与旬舟之事,为何不早告诉我?”
“奴婢,奴婢……”吟月嗫嚅着,“奴婢没想过要嫁给旬舟大哥。”
顾大人膝上一片红肿,吟岚看吟月这副模样,也不由恼怒起来。
怪不得吟月前段日子当差时心不在焉,亏自己还替她打着掩护。
得了顾大人允准,吟岚开口问道:“昭王殿下生辰那日,你是不是也不在府中?”
那两日她来了小日子,腹痛难忍,院中交由吟月当值。结果大人误了昭王殿下的生辰宴,吟岚也是后来听小丫鬟说起,从晨起似乎不曾见过吟月姐姐。
旧事重提,吟月不敢再吟瞒。那日她与旬舟大哥约了相见,天未明她就出了侯府,赶在卯时中回来的,本以为不会耽误当差。
吟岚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当日大家寻顾大人下落时,吟月说不出所以然,才叫三郎君那边钻了空子。
“你……”吟岚气得失语,她瞒着她们所有人也就罢了,还害得顾大人受此重责。
吟月自知有罪,磕了个头:“大人恕罪,奴婢真的没想到旬舟大哥会来提亲,奴婢没想过要嫁人。”
她无半句虚言,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侯府不可能放了她出去的。
她所有的家人都在宣平侯府中,她不可能为外人害了侯府。
况且顾大人待她恩情深厚,昨夜若非顾大人保下她,单就私会外男这一条,她早就被杖责了。
吟月说着说着泣不成声,顾宁熙看她如此模样,心中亦不忍。
若非因为保守她的秘密,吟月本是可以顺利嫁人的。
她与旬舟,何尝不是良缘。
顾宁熙叹口气:“你回房中去吧,这几日无事不要出门,谁来都不必理会。”
知道顾大人是护着她,吟月又磕了个头,泪流满面地退下了。
“大人,眼下该怎么办?”吟岚担忧不已。
顾宁熙也没有思绪,膝盖刺痛,她道:“容我想想罢。”
年轻的女郎们簇拥在顾夫子身畔,神情中皆是如出一辙的仰慕。
微风吹动画纸,画斋中有女郎留心到了窗外站着的身影。
一传三,三传十,当有贵女识得那位是昭王殿下时,堂中人纷纷搁了画笔,一迭声地见礼。
“殿下。”顾宁熙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昭王殿下,忙出了画斋。
“事情已办妥,你问孙敬便是。”
陆憬不再看他,转身阔步离去,只留下一句“本王尚有事”。
顾宁熙摸不着头脑,问了随后赶来的孙总管才知,殿下今日是来惠文堂中一观。眼下殿下匆匆入宫,大约是陛下急召。
顾宁熙不疑有他,知道自己与齐国公府的婚事已妥善解决,长舒一口气。
她预备改日登门,亲自向昭王殿下拜谢。
出了这一段插曲,顾宁熙回到画斋中继续授业。
堂中很快恢复如初。
“朕有打算。她暂舍不下前朝官位,要寻个两全的法子,还需一段时日。”
谢谦闻言便安了心,以陛下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做负心郎的。
“那看来臣要提前预备大婚贺仪了?”
谢谦笑着感慨,没曾想到他们四人中,成婚最早的居然是陛下。若论年岁,陛下可比他们都小上一两岁。
陆憬颔首:“这是自然。”末了他补一句,“你们若有心仪的人选,朕可为你们赐婚。”
既已建功立业,他瞧这三位好友都还是成家无望的模样。
七夕那夜出双入对的景象涌回脑海,谢谦干笑两声,甄源笑而不语,秦钰则低头品茗,握着瓷盏的手微微泛白。
过了七月上旬,突厥使团满载财帛如期离京,京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始利可汗仍留于使馆,还要再养上数日伤。
朝中弹劾昭王殿下的奏疏不多,几日下来也只有三两封,道昭王殿下行事恣意,有破坏两国邦交之嫌。
陛下不轻不重罚了昭王三个月的俸禄,令他闭门思过五日,堵住了悠悠之口。
事实上在民间,百姓都盛赞昭王殿下扬大晋国威,令突厥人颜面无存。
这些日子突厥使团在京骄横妄为,再加上中原百姓与突厥数十年的仇怨,昭王殿下此举正是顺应民心。
天气越来越凉爽,孟秋时节,顾宁熙的生辰也将近。
因是十九岁的生辰,顾宁熙又只是侯府的小辈,宣平侯府惯例是不设宴的。公中拨了银两,膳房当日再给乐游院中添几道菜式。等到顾宁熙明年及冠,方才是正礼。
沈夫人掌家,侯府虽则名下田产商铺众多,但要维持阖府的花销,总不能处处靡费。
秋风习习,昭王府中,孙敬请示道:“殿下,这生辰礼是现在送到宣平侯府吗?”
给顾大人的生辰礼是殿下亲自从宝库挑的,顾大人应当会喜欢。
昭王殿下起初选了好些,又逐一筛出去。毕竟平辈相交,若是赠礼太多,顾大人的生辰也不会过得安生。
送礼去宣平侯府的管事孙敬已经安排好,只待殿下首肯。
陆憬望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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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好天色,今日恰好是休沐,他应当会在府上。
明月高悬,繁星点缀天幕。
昭王府寝殿内,沐浴完的顾宁熙支颐望桌案上的三样物什。
一座翡翠屏风,一柄翡翠嵌宝如意,并一对翡翠手镯。
虽说值一百八十八贯的价钱,但于她根本无用啊!
这般名贵的东西,她都不敢往家中带,生怕被母亲发现盘问。
她总不能告诉母亲,这些都是她支了昭王府的银钱买的。
她叹了口气,也就只有在瑾华阁中付账时,看见林杨红一阵白一阵的精彩脸色时,她身心是舒畅的。
回到府上仔细一算,一百八十八贯,得要她两年俸禄!
就算是给别家送礼,以她的官位,也送不出如此厚礼啊。
她只能暂且都堆在昭王府。
陆憬回到寝殿时,就见元乐坐在小案前,对着面前一座翡翠屏风出神。
他同坐下,将人抱入怀中,笑问道:“怎么了?”
寻到个说话的对象,顾宁熙一股脑儿将白日里的事与他说了一遍。
一百八十八贯,她还不如去购置一处宅院,怎么就买了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陆憬宽慰她:“好办,下回直接将整栋铺子买下来不就行了。”
“你……唉……算了。”
顾宁熙抚额。
跟他这人说不清楚。
陆憬低眸吻了吻她,单方面将此事告一段落。
顾宁熙才留意到翡翠屏风四周还精心雕刻了缠枝莲纹,物有所值,心底稍稍好受了些。
下一刻她就已经被陆憬抱起,径直带往了内室床榻间。
夜色沉沉,又是一夜风月无边。
第 93 章 技术
顾宁熙醒来时,身畔床榻已空了许久。
她一问时辰,眼下正好是巳时。
望着窗外耀目日光,她先是慌乱一瞬,紧接着就想起今日自己是到御书房当值。
她安了心,换了绯红官袍简单用过早膳,才吩咐车驾入宫。
从昭王府到御书房路程不算远,顾宁熙打定主意,倘若遇见同僚,她便说是陛下让她去昭王府取一份公文,绝对不是她误了点卯的时辰。
孙敬笑盈盈为顾大人打开了御书房的殿门,陆憬方与朝臣议事毕,批阅着今日的奏疏。
“睡足了?”他笑着看向心上人,示意今日不会再有朝臣觐见,让她坐到自己身畔。
顾宁熙熟习了御书房中的差事,与陆憬又有默契,从午时开始点卯都绰绰有余。
眼下朝中是改革军制、裁撤王爵、重分州县三项并举,有条不紊逐一推进。
削爵的旨意发往四境,从冬至日起便正式减爵降俸。快刀斩乱麻,给了陆氏郡王们两月有余的适应光景。
新帝雷厉风行,丝毫不顾念同宗之情。
陆氏宗亲们所上奏表一律留中,未得分毫批复。为保住爵位,不少近亲已经求到了太上皇面前。
仁智宫内,太上皇读着一封封陈情书,到底是心有不忍。
况且都是他下旨赐封的王爵,一朝尽数被祈安削去,他亦多有不悦。
“这孩子太过冒进,江山未稳,便要拿同族开刀。”
姚皇后剪着一丛花枝,沉静道:“朝廷轻徭薄税,俭省民力。若是大宗赋税用来供奉未建寸功的宗室,属实不妥。”
明德帝未尝不知晓这一道理,但看来看去都是陆氏族亲,祈安这般地不留情面,实在不妥。
“陛下若是抹不开面子,躲着便是,理会他们做什么?”姚皇后心平气和,全然赞许新君的做法,“对于宗亲而言,侯爵已是足够厚待。倘若陛下当初封他们为侯,恐怕他们至今仍感念皇恩。”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若等到来日宗室繁衍,朝廷恐怕难以负担如此多的俸银俸米。与其等到那时再艰难削爵,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了断干净。
到了这个年岁,许多话姚皇后已然不想闷在心里,直抒胸臆:“祈安是替陛下担了恶名,做父皇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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