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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5页/共5页)

陆痕钦收起手机,转过脸瞧了眼平板上打开的事项提醒页面,轻巧地将涂花的内容直接删得干干净净。

    他重新回到餐桌前,夏听婵看过来,询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陆痕钦执起面前喝了一小半的黑咖啡,杯壁上传来的温度已经微凉了。

    他摩挲了几下,忽然笑了,温声细语道:“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陪你。”

    第24章 第24章我无理取闹?

    陆痕钦挂断电话后,指节在椅子扶手上轻叩两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朝着玄关处走去。

    墙上的智能屏随着他的靠近自动亮起,冷蓝的光晕描摹着他的轮廓。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点击,一连串“滴滴”的电子音在房子里格外清晰。

    “你又要改密码?”夏听婵问。

    “嗯,”他手不停,“最近可能会有奇怪的人上门,旧密码白昊英他们都知道,我换个。”

    他好像在教小朋友注意安全一样给她灌输理念:“万一我哪天出门了,谁来敲门都不要开,知道吗?”

    夏听婵知道他这人有不定期改密码的习惯,也没多想,“嗯”了一声说:“知道。”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陆痕钦的表情才轻松起来。

    “这次改个什么密码好呢?”他嗓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手指悬在数字键上方。

    “不都是纪念日吗?”夏听婵接腔,对他设密码的逻辑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笑了下,说:“第一次一起去游乐园是——”

    夏听婵被他摧残过很久,对于这种高频考点已经烂熟于心,不假思索:“二年级下半学期的时候,4月7日。”

    “好像设过了,”他尾音上扬,“那第一次玩密室逃脱是——”

    夏听婵自信回答:“暑假啊,刚放没几天吧,7月11日。”

    陆痕钦的手指依旧停在半空。灯光下,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翳,他继续保持着淡淡的笑意问:“我以前太招摇了,那次一起玩之后刷屏发了好多照片,身边人可能也知道时间,我们换个没有太大关联度的吧,免得谁都能试出来,比如你跟钟奕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前摇太长了,这种闯关式问答方式对夏听婵来说真是当当都一样,次次都上当。

    她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收回来,嘴在前面疯跑,脑子在后面狂追:“8月25日,是他生日。”

    等流利答完,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糟糕!这人又要发疯!

    夏听婵立刻踢皮球:“你看你就多问这句。”

    陆痕钦好像短促地冷笑了一声,指节在屏幕上敲出急促的“哒哒”声。蓝光熄灭的瞬间,他拧了下脖

    子,当真面无表情地把钟奕生日设成了密码,然后“啪”一声关上了电子屏盖。

    夏听婵:……她看见了,082574。

    她立刻说:“那怎么了,我也记得你生日啊,而且我手机里关注的每日运势里还有你好吧。”

    他听起来不太相信,轻飘飘地问了句:“是么?我记得你从来不关注这种玄学。”

    当然不关注了,但昨天她刷短视频说恋爱脑养活半个玄学圈,这不立刻举一反三拿出来用了。

    “在别的事情上是不相信,那你能一样吗?”夏听婵故意把音量抬高几分,试图掩盖正在浏览器里紧急搜索答案的动静:

    【10月25日是什么星座?】

    【天蝎座每日运势。】

    她不太熟练,这两个问题搜了半天,陆痕钦也不戳穿她,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拙劣的手段。

    “念给你听哈,”搜索页面跳出来,夏听婵才松下来的那口气一下子卡住。

    明晃晃的【小凶】。

    【天蝎座近期情感受挫,似经历鏖战,元气大伤……】

    夏听婵眨了眨眼,随即面不改色地胡诌:“吉星高照,只需平心静气,修生养性,必能财源广进。”

    “哦?”陆痕钦斜倚在墙边,日光从落地窗漏进来,“感情运势呢?”

    “说只要你别无理取闹,比如在别人生日后面跟上74两个数字,那就能生活比蜜甜。”

    “我无理取闹?”他好像气笑了,“我无理取闹?”

    他这辈子都跟钟奕过不去了,不管过了多久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像是被蛰了一口似的应激起来,尤其是这个名字从夏听婵口中冒出来,毕竟两人曾经大吵一架那次她就是用钟奕来刺激他。

    但这都过去了,他背地里对大舅哥耿耿于怀是一回事,在老婆面前保持体面是更重要的事。

    况且他有他独特的解压方式。

    陆痕钦定了定神,说完就径直往地下室走,经过夏听婵时她警惕地问了句:“你干嘛?”

    他头也不回:“我息事宁人修养身心,去地下室整理房间。”

    “诶这个不错。”她观察到他的面色趋于平静,那时灵敏时断线的天线指向“哄好了”三个字,一时间心说玄学对恋爱脑真管用,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陆痕钦脚步一顿,随即迈得更急。楼梯间的感应灯追着他挺拔的背影,却只来得及照亮他绷紧的下颌线,转眼间便消失在转角处。

    他独自到地下室,先掏出手机,把朋友圈背景用蓝底白字写了硕大的五个字:

    【我无理取闹】

    新发的朋友圈更是简洁有力,就这五个字,末尾连标点都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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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

    发完直接锁屏,手机被“啪”地扔在一旁。

    他的朋友圈平时跟AI似的,除了偶尔转发公司相关推送,就只剩下上次遵循医嘱的那几张海边照片,其他没有任何私人生活。

    这一诈尸,马上就有不少好友在底下留言。

    宰荣浩:【这是什么意思?看不懂啊。】

    【不懂+1】

    【不懂+1】

    阮成礼:【看不懂的话就不是给你看的,有看得懂的知心人。】

    白昊英:【你搞啥?我一点进你朋友圈,那背景图蓝底白字跟通缉令似的,我眼睛都要瞎了。】

    【原来不是人机啊,这不蛮有活人气的嘛。】

    【陆总恭喜康复出院。先前未能及时探望实在抱歉,不知您近日是否得空,能否赏光一聚?】

    ……

    陆痕钦没管剩下的回复,他发完才想起自己这个号其实不该发这些,是他太沉浸于回到曾经跟夏听婵恋爱期的模样,那时候他是个会一直分享甜蜜恋情并被孤寡好友怒骂狗东西的人。

    他将这句朋友圈隐藏了,可气还没消,倒不是别的,是夏听婵为了钟奕骂他无理取闹!

    她胳膊肘往外拐!

    陆痕钦气头上想起储物间里有他的旧电子产品们。

    他说干就干,把当年恋爱时期更换过的旧手机、平板、笔记本一件件扒拉出来,充电线乱七八糟缠了满桌。他一一充上电,等这些设备全部开机,他打算在每个社交平台都“仅她可见”发一遍蓝底白字不可。

    不信夏听婵看不到。

    充电期间,陆痕钦亲自将储藏间里的物品一样样整理过去,尤其是众多装有她照片的相框。

    这个房间一直是他自己在打理,常年上着锁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以前夏听婵的照片他都是用一次性湿纸巾擦的,因为他觉得照片里有她的脸在,他如果混用擦桌子的毛巾,显得好像他在用抹布给她擦脸似的。

    但今天他【无理取闹】,尤其是等他把除了照片外其他的清洁都做完了,夏听婵还没有下来看他一眼,也没有回他改成仅她可见的朋友圈。

    所以他决定拿块新的毛巾给她擦脸,以后擦多了就当成抹布。

    陆痕钦擦完一圈,刚把毛巾随手扔进盆里,目光一扫,倏地拧起了眉。

    他走近两步,拿起其中一个相框对着光线检视,发现这块新毛巾不是无痕布,擦过后自然晾干会有小绒毛留在上面,把夏听婵的照片都抹花了。

    这不行。

    不是心疼照片,只是他有点强迫症又有洁癖。

    陆痕钦重新用湿巾纸从头到尾擦了一遍,为了防止留下水渍,还细心地用干燥的无痕布吸掉了水分。

    全部打理干净,他才不忘初心地回到门口,查看了下即将要【我无理取闹】的电子产品们。

    陆痕钦指尖刚触到旧手机的屏幕,门忽然被人推开,夏听婵轻快的声音传来:“诶陆痕钦,你要不要吃——”

    屏幕明晃晃地亮起来,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锁屏是两人一起去游乐园时他拍的一张夏听婵抱着椰子猛吸的照片。

    陆痕钦呼吸一滞,条件反射般抓过手边正在面壁思过的相框挡在手机前,慌促间却不小心碰亮了平板。

    更大的屏幕上,夏听婵瘫在他卧室里的懒人沙发上摸肚子,周围零零散散放着一堆零食和他的漫画书,她指尖还捏着半块咬过的饼干往镜头前递,意思自己吃不下了。

    “……”陆痕钦喉结滚动,心里懊恼地暗骂了一句,把平板“砰”一声反扣在桌面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插电的电子产品的电源线都拔了。

    断电后第三个手机和电脑一起亮起来,屏幕上还是夏听婵,是她作为优秀毕业生在台上致辞的一张全身照,聚光灯下她整个人都在熠熠发光。

    三杀。

    陆痕钦耳尖瞬间烧得通红,随手扯过挂在墙边的一件女式校服就往这堆该死的设备上盖。谁知布料翻飞间,一个丝绒戒指盒从校服口袋里滑落,“嗒”地一声落在地面,又骨碌碌滚到她脚尖前。

    夏听婵:……

    陆痕钦:……

    她先他一步拾起了这个绒面戒指盒,一打开,里面是一对对戒。男戒极简,女戒密镶满钻,在灯光下像是流动的银河。

    她将戒指翻到内圈,果不其然在里面看到了他夹杂私货刻的两人的名字缩写。

    她学着他刚才的模样短促地冷笑了一下。

    陆痕钦到底在大事面前稳如泰山,哪怕耳朵烧得一片绯色也克制着表情伸手过来拿:“还给我。”

    夏听婵灵活地后撤

    半步,将戒指举过头顶,明知故问:“怎么不戴?”

    “没有戴戒指的习惯。”他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轻,拇指却无意识摩挲着她的脉搏处。

    两个人你争我抢了半天,戒指盒一个疏忽突然坠落,在地面弹跳两下,径直滑入柜底阴影中。

    陆痕钦单膝跪地的动作干脆利落。他侧脸贴着冰冷的地面,衣裳后背绷出肩胛骨的轮廓,伸长的手臂在黑暗中摸索。

    指尖终于触到丝绒表面时,他突然意识到四周过于安静。

    他甚至确认了下起身的时候不会磕到柜子,确认夏听婵没有在一旁憋着坏,这才慢慢直起身看向她——

    夏听婵站在柜子前,她垂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看向挂在柜门前的一只纯黑色登山腰包,腰包上挂着一只旧扑扑的毛绒小猫挂件。

    她的指尖悬在半空,最后轻轻勾住了那只褪色的毛绒挂件。

    小猫的绒毛早已失去当年的蓬松,右耳不自然地塌陷着,像极了卡在天台上进退两难的那只流浪猫。

    她将小猫托在掌心,指腹突然触到一道突兀的纹路。翻过耳朵,几针歪歪扭扭的缝线赫然入目。

    有人把半裂开的小猫耳朵笨拙地缝上了。

    储物间里光线柔和,那些粗粝的线头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

    不是什么值钱的小玩意,这么多年过去,连猫挂件的颜色都淡了,可有人却连它裂开的耳朵都舍不得丢掉,一针一线缝补好后带着它漂洋过海。

    夏听婵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粗糙的补丁,突然想起当年一起逛小集市时,陆痕钦懒散地靠在摊位边,修长的手指拎着这只丑萌的挂件晃了晃:

    “夏听婵,”他拖着慵懒的尾音,将挂件举到她眼前,“你当初就是抱着这只猫撞的我。”

    “好痛啊,”他说,“我肋骨痛了三天,你怎么赔我?”

    夏听婵捧着这只小猫,弯起眼轻轻地笑了下。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针线功夫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劲啊。

    可夏听婵此刻捧着小猫的场景在陆痕钦眼里却不是那回事。

    当务之急是如何将她撵出去,免得她越看越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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