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天下的天时,与浩然截然相反,此时这边,尚且还是正午时分。
登山小路,两个道人并肩而行。
一直行到山门处,都不见任何一人。
玄都观门风使然,留在观内的道士很少,大多数门人子弟,常年在外,自家山头一向冷清。
至於为何常年在外,搁在这座青冥天下的山上,几乎就没几个不知道的。
当年那位玄都观开山祖师,也就是那位道法通天的清源道人,在选址道观之时……压根就没选。
世间仙家,对於选址山头之事,那都是重中之重,学问很多。
龙脉是最为主要的,关乎到以後宗门的气运,其次则是供门人子弟修炼的灵脉。
这些都还不够,宗门想要长久发展,还需要一门经久不衰的生意,毕竟练气士修炼,光靠神仙钱可不行。
例如浩然那边,玉圭宗姜氏掌握的云窟福地,皑皑洲刘氏手上的寒酥福地,宝瓶洲云霞山盛产的云根石,等等。
这些,大玄都观都没有。
山门辖境,小的可怜,只有区区数十里地界,比之不入流的仙家门派,还要小。
并且玄都观只有一座主峰,没有其他侧峰,门内上下,无论是几位老祖师,还是底下众多的弟子,日常修道所在,都只是一个个茅屋陋室。
玄都观自开派以来,祖训就只有四个字。
修身养性。
一座山头的风气如何,往往就是看那位开山祖师。
清源道人,是一位远古修士。
据说与道祖都是一个时代的人物,当年还曾与道祖一起,跟在人间第一位修道之人身後,聆听道法。
放在当年那拨登天修士之中,道法比不过道祖,境界也不如几位领袖,不显山不露水。
但这位道长,也是有极大功劳的。
这位四脉剑术之一的老道人,没有实力单开一条登天路,但却劈开了一座天门,以剑气凿开一座雷池。
数千年前,坐化於玄都观山门。
在这之前,大玄都观门人,一向是不争不抢,真真正正的修身养性。
只是在孙怀中接过观主之位开始,玄都观门风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道观穷,那就抢。
玄都观弟子,修炼要什麽资源,就自己下山,单挑也好,群殴也罢,反正都靠自己。
上到掌律,下到外门,都是如此。
这可不是说笑,因为当年的老观主孙怀中,就是这麽乾的。
世人皆知,老观主一向不爱待在自家山门,喜欢云游四方,寻道访仙。
去哪云游?
玄都观之外,都是游历所在。
寻什麽道?访什麽仙?
杀人越货呗。
老观主手上的那座桃树洞天,据说当年就是在西方佛国抢来的。
可以这麽说,除了这座小小道观,是开山祖师留下的之外,其他任何事物,都是之後从别处弄来的。
山门外,两人相对而坐。
陆沉伸出手掌,抵住额头,往道观里头张望了几眼,笑眯眯道:“孙道长,你那位新收的嫡传弟子呢?”
“最近消息都传到我白玉京了,据说你这位弟子,修炼天赋之好,世所罕见,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就已经开始修炼了?”
“不打算让小道瞅瞅?”
孙道长点点头,“没这个打算。”
“贫道活了几千年,方才收了一个满意弟子,要是被你陆沉给加害了,我上哪说理去?”
“白玉京?老道有这个本事吗?”
话里有话。
这座天下谁不知道,玄都观与白玉京,一直不对付。
当年孙道长的师弟黄柑,就是坏了规矩,被余斗亲自问剑而死。
师弟被你陆沉师兄给杀了,现在我这个弟子,不得死死护着?
陆沉无奈道:“孙老哥可莫要骂人啊。”
“我那师兄如何,也犯不着怪罪到我头上来吧?”
背剑老道点点头,“陆沉说的,在理,不过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不是?”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陆沉很少来大玄都观,但每一次来,几乎无一例外,都会在老观主这边吃瘪。
他索性就没再想要见那个孩子,说起了正事。
陆沉问道:“孙道长,真不打算亲自走一趟浩然天下?”
老观主摇头道:“那小子求的是你陆沉,又不是我孙怀中,贫道在自家待的好好的,为什麽要去趟这浑水?”
陆沉伸出手指,搓着嘴唇,咂咂嘴道:“老观主这话就有点伤感情了啊。”
“当年我与那位剑仙登门玄都观,孙老哥可不是这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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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道长笑道:“你都说是当年了,三掌教修了这麽久的道,难道还不会不知,什麽叫做时过境迁?”
老人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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