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子，还有吴兄，这话说下去，可就没有退路可言了。”

    朱钧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人，淡然笑道。

    朱元璋瞳孔收缩，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住，瞅了朱钧一眼，又看了看身旁安安静静听讲的朱标，松了口气，也就松开了手。

    朱标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身为正统皇帝传人的他，并不是没有接受过相似的教育。

    他只以为先生是要向他的老师们一般，教导他如何使用权力的用人之道。

    只不过先生不知道他们是皇帝和太子，才以为他们不敢听这等涉及人君南面之术——帝皇学。

    “请先生直言，出君之口，入吾之耳。”

    朱标看了看父皇的眼色，担保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见此，朱钧倒是不太在意，说得越多，他们敢泄露，也就死的也越快。光脚的还怕穿鞋带？根本不担心暴露。

    “权，权力也。”

    “不知道你们可知道，权力是什么，从何而来？”

    朱钧笑着问道。

    朱标看了眼朱元璋，就想回答是天命，但立刻意识到刚刚已经说了，天命不存。

    无论是否认可，至少现在，是要在这个天命不存的前提下，继续往下说。

    权力是什么，对朱标而言，能够命令其他人，就是权力，而来源，自然就是父皇。

    “学生以为，权力便是御人之道，而来源，自然是其所有者。如爹身为一家之主，能命令家里的所有人，而学生的权力，便是父亲赐予的。”

    朱标回答道。

    朱钧有看着朱元璋，想知道老吴这种从乱世打拼过来，又是老兵，还是敢插手海外的大商人，有什么认识。

    “权，制度也。上古为礼，秦为法。如今，便是咱大明之制。”

    朱元璋思索许久，开口道。他能够一步步走到现在，称公，称王，最终登基称帝。麾下将士云集，全凭制度严谨，方才上通下达，能够击败其他人，走到如今。

    他辛辛苦苦制定规矩，定下每一个职业的衣食住行，就是为了吸取历朝历代经验，以免重蹈覆辙，让所有人都遵守规矩，则天下永远安定下去。

    哪怕被朱钧三言两语打破了幻想，也只不过是认为规矩定的不够好，没有考虑到未来的变化。只要将制度加以修改，就不是问题。

    “原来如此，所以上古春秋，礼崩乐坏，则天下大乱。秦法崩，则二世而亡。大明要千秋万代，必要坚定制度，永不动摇，方可长久。”

    朱标看着父皇恍然大悟道。

    “呵！老吴，不愧是军伍出身，脑子还不错，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朱钧轻笑一声，也不知是赞赏还是讥讽。

    “你小子还能有什么高见，说来就是！”

    朱元璋似乎带着莫名的威严，抬手举杯喝茶。就好像是他在考教后辈一般端坐，等待着朱钧的回答。

    “那我再问你们，既然一家之主的权力，是天下制度规定而来，那么这天下间，最大的家主——天子。”

    “他的权力，又是如何而来？”

    朱钧好笑的看着二人问道。

    “天子建章立制，开辟大明，权力自然如此而来。”

    朱元璋皱眉疑惑道。

    “那韩山童、刘福通，还有那张士诚、陈友谅，他们没有建章立制？还是说他们的规矩，没有如今天子的大？”

    朱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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