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小黛安娜被处刑,还剩下一星期的时间。
托克麦罗沃的人们彼此在不安与期冀中,停留在礼拜堂里,讲述着一些各自的过往,聊以慰藉。
“你们说,格林先生会有办法吗?他毕竟……毕竟只是一位工程师……”——来自一位名叫奥妮丝的女维修工。
“别说傻话,要是格林都没办法,你指望我们这群老骨头能怎么办?跪下来亲吻那名古德温公爵的靴子吗?”——来自老巴乔。
“呸!【乌萨斯粗口】我巴不得用我仅剩的这条腿狠狠地踹那名古德温公爵的屁股,把他的屁股都踢成四片八瓣,像剥好的橘子!”——来自阿尔乔姆。
无论如何,事已至此。
在如今的托克麦罗沃,一股无形却强大的低气压盘旋在每个人的头顶,却又因为恩德勒斯的话燃起了一线希望。
格林,或者说恩德勒斯的确为托克麦罗沃做了很多,这里的人们的情感真挚而朴实,说自己没有一点关切和痛心那是假话。
于公,自己面对不公不义的愤怒,面对美好事物即将被践踏的愤怒,面对丑恶事物的降临而感到的愤怒……正在恩德勒斯的内心盘旋燃烧。
于私,托克麦罗沃提供了一个绝佳隐蔽的实验场所给自己,这里的人们真挚而朴实的情感大大地促进了涅墨西斯的成长。
无论如何,恩德勒斯也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哥哥!!”
恩德勒斯回到自己的居所之后,米娜一下子扑了上来,抱着恩德勒斯,在他的胸口上蹭来蹭去。
血缘。
恩德勒斯和米娜并无凡俗意义上的血缘关系。
但如今,米娜的身体里流淌的,是涅墨西斯的一部分……而恩德勒斯本身便是涅墨西斯的载体,涅墨西斯在他的心脏中跳动。
血缘。
恩德勒斯和米娜已经有了超脱凡俗的血缘关系。
那是来自邪魔的纽带,来自亚空间尽头的系链……无形,轻盈。
坚不可摧,无可撼动。
“哥哥,托克麦罗沃将要被废弃了吗?”
米娜询问,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就这样看着恩德勒斯。
“是啊……即将被废弃了,小黛安娜也即将被处刑。”
恩德勒斯的回答很平淡。
“不、不可以……小黛安娜是那么好的孩子!!”
米娜很生气地攥着拳头,说道:
“哥哥会保护她的吧?就像是保护我在那时不被伤害一样!”
恩德勒斯回答:
“啊……我会保护她的。”
可这并非没有代价。
恩德勒斯深知这一点,而且很多时候必须要顺势而为,现在许多条件都已经摆在这里了——
四艘来自乌萨斯的高速舰已经前后左右从四个方向包围了托克麦罗沃,只待古德温公爵来出席这次的处刑,之后就会废弃托克麦罗沃。
托克麦罗沃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下来的,他们的家园必须新辟。
这座城市的命运无论是从主观还是客观来看都是如此,它的使用寿命已经到了,如同人正从衰老走向最后的阶段,死亡。
“洛伊奇的状况怎么样了?”
恩德勒斯询问米娜。
“洛伊奇他……很不好,可,可能今天晚上就会……”
米娜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好在她年纪虽小,却看了不少书:
“就像是……快要爬不动的老甲虫一样。”
啊,贴切的比喻,一如托克麦罗沃本身。
恩德勒斯点了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如果有任何异样,随时通知我。”
说着,安抚了一下米娜,让她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憩,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时间很紧,任务很重。
但恩德勒斯绝非毫无准备,一无所有。
噗~
恩德勒斯轻轻掀开脚下的地毯——地毯之下,是一个斜梯,通往恩德勒斯开凿的地下室,他的实验通常会在这里进行。
顺着斜坡往下,表层地块之上的声音逐渐被甩在身后,一盏盏声控灯伴随着恩德勒斯的脚步声而点亮,光线昏黄摇曳。
大约二十多级台阶过后,地面逐渐变得平缓,推开第一扇门,前方是一条短促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有着总共六个房间。
四十年来,恩德勒斯亲眼见证着,这条走廊的形成,第一个房间的形成,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七个。
第七个房间,位于这条短促走廊的尽头。
那是一个他鲜少会进入的……房间。
吱……
随着门被推开,似乎还有一缕缕尘粒伴随着阵阵苦涩,簌簌而落,恩德勒斯走了进去。
一个不大的房间。
里面似乎并没有放置任何的实验素材,和实验器具,四面空无,只有一面墙壁上,略微显得黯淡的打光上面挂着一张张照片。
这些照片上的都是人,确切地说,都是一位位乌萨斯军人,他们有各自的名字,被恩德勒斯亲自手写在照片下面的白色边框上。
波格丹娜·亚历山德罗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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