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着急转身，蹲在地上，开始捡拾碎瓷片。

    视线里还有一双熟悉的手工定制皮鞋。

    傅弋川停在厨房门外，居高临下看着她。

    管家闻声赶过来，“用扫把收拾，小心划伤手。”

    黎书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拿过扫把。

    碎瓷片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觉得我刚才是在袒护你？”

    傅弋川骤然开口，语气丝毫不掩嘲笑。

    黎书摇头，“没有。”

    “摔碎的盘子两千。”

    男人恶劣的勾起嘴角，好整以暇盯着局促的黎书。

    管家站在一边，盘子确实两千，发票他还收着。

    黎书从监狱里出来没多久，哪来的钱偿还，傅弋川当然知道。

    黎书认命般的闭上眼，“我会好好工作。”

    “工作？”傅弋川轻

    嗤，“没人给你开工资。”

    黎书被堵的哑口无言，好像被人强行推进冰冷的

    湖水中，每个毛孔都被冷水浸透。

    轮椅挪动，傅弋川紧紧凝着她，“你能用什么还？”

    “你这具身体？”

    羞辱的话语像无情的利刃将黎书斩得四分五裂。

    黎书面容白皙，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傅少，该吃药了。”管家头皮发麻，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恰恰到了时间点。

    “你来。”傅弋川扬了扬下巴。

    管家将手里的药碗递给黎书。

    酸涩中夹杂着苦的气息涌入鼻息，黎书端着药碗沉默蹲在男人腿边。

    褐色的汤药抵在唇边，傅弋川张嘴吞下。

    一碗药喂得相当艰难，黎书转身抽了洁白的纸帮他拭去嘴角的药渍。

    她摊开掌心，将刚才拿过的糖块拆开递到傅弋川嘴边。

    傅弋川审视与他平视的女人，哪怕是穿着最廉价的衣物也难以遮掩她的曲线。

    下颚突然被人钳住，力度大的似乎要将黎书的下颚骨捏碎。

    慌乱间手中的糖块掉在地上吧嗒一声。

    傅弋川贴上她的唇，口腔中的药味融进黎书的口腔。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狠厉，一个挣扎。

    苦味在口腔中迸发开来，黎书挣扎推搡着他

    。

    傅弋川猛的松手，由于惯性，黎书跌坐在地上，脸颊发烫。

    “苦吗？”傅弋川俯下身，眼底血丝可怖。

    黎书不搭话，她心里自然清楚他要说什么。

    “我受的苦，你这辈子也尝不完！”

    傅弋川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黎书从地上爬起来，心里空落落的，但还是选择转身回到厨房完成未完成的事。

    入夜，黎书洗漱过后小心翼翼装换下来的夏装放进盆子里。

    傅弋川已经睡了。

    她放轻脚步，将洗干净的衣服搭在阳台。

    “不睡觉打算吓死我？”

    屋内传来傅弋川凌厉的质问。

    半搭在衣架上的衣服滑落，黎书心里咯噔一下。

    她披着头发，蹲在地上捡起衣服，转过身摇头，“没有，我晾个衣服。”

    傅弋川自受过伤后睡觉非常的轻，被吵醒的他烦躁不已。

    “喜欢洗衣服？”

    黎书垂在睡衣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入了秋的夜风吹在身上发冷，每个毛孔都被浸透，直直凉到心里。

    “我……”

    “现在把我的脏衣服也洗干净。”

    黑暗中，傅弋川的声音如同索命的弯刀。

    黎书解释的话语被堵了回去，哑口无言。

    她点头，声音被风吹得散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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