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杆头,薛子白依旧自顾自走着,步子却越来越沉,视线也开始模糊。
“怎么回事……”
他喃喃自语着,总以为是平时习惯了御剑飞行,如今再次用双足行走,难免有些不适。
下一刻,薛子白却一头栽倒下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被脱去衣物,躺在一汪清澈池水中,周围尽是岩峦峭壁,似乎处在某个山穴洞窟内。
而此刻,一两鬓微霜的老者正站在岸上,捻着胡须笑嘻嘻地看着薛子白:
“徒弟,感觉怎么样啊?舒不舒服啊,嘿嘿嘿……”
那老者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却正是薛子白的便宜师父张源。
看着老不正经的师父,薛子白紧绷着嘴唇没有说话。
可张源不管这些,依旧自顾自道:
“啧啧啧,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哦,现在在外面混出名堂了,就不听师父的话了不是?先前为师吩咐你于淼师弟当面去唤你,你倒好,连话都懒得回人家,好在为师知道你的性子是面冷心暖……”
薛子白依旧没有理会张源的话。他望向这一池子水,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池名为“养剑池”,是上阴宫独有的一处景观。
传闻养剑池池底,有一柄了不得的奇绝古剑伫立其中,因为池水清澈,故而低头便可看见古剑的身影。而周围这汪清水,也全凭这古剑日积月累的滋养,竟生出了丝丝剑道真韵融汇其中。
这样的池水泡浴养身,对剑修而言大有裨益。
在薛子白的记忆中,他幼时便已经来过这池子好几次了,但每次他的情况都不妙。
想到这儿,他便打断了张源的话,主动开口道:“师父,我是不是又害了什么疾病啊?”
闻言,张源忽得便收起了脸上的嬉笑,转而一脸严肃地从身后取出一柄剑,正是薛子白那把质地温润如玉的净雪,开口道:
“徒弟,我且问你,从你离开元武到今日回来,这一路上你可曾用这把剑杀过人?”
“杀了。”薛子白没有犹豫。
瞬间,张源的眼神凌厉起来:“谁?”
闻言,薛子白低下眉头,眼神落寞,喃喃道:“天剑宗宗主,宋昭。”
“此人亦是剑修,同弟子在仙魔疆多有照应,虽年纪大了些,却与弟子实属莫逆之交,弟子杀他是走火入魔后的无心之举,无奈……”
张源听后未作言语,只是盯着手中的净雪,神情也越发凝重。
“徒弟,为师和你说过的,净雪虽为兵刃,却不是俗物,只可斩妖,不可伤人,连一点人血也不能沾上。”
说着,张源将净雪从剑鞘中缓缓拔出,随即,一道裹挟着无穷杀意的怨气和戾气的寒光,迎面便朝他袭来,如同千万只鬼魂哀鸣索命般。
那些,都是死于薛子白剑下的妖修亡魂,无处可去便只得附着于净雪之上。
见状,不忍直视的张源赶忙将剑收入鞘,嘴里不由得喃喃自语:“了不得……”
良久后,他才缓过神来,再三犹豫后才对薛子白叮嘱道:
“这剑……杀伐戾气太重了,你走火入魔多半是这个原因,以后你还是换把佩剑用比较好。”
“换剑?”薛子白一脸疑惑,“师父,这可是我的贴身神兵啊,怎么能说换——”
“你已经不是天癸境了!”突然,张源打断了薛子白的话,“再用这把剑,你的境界只会越跌越快,用不了多久就会掉下天字境,而后便是地字境,最终落得跌境殒命的下场。”
张源看向目瞪口呆的薛子白,眼神中透着坚决:“薛子白,你想死吗?”
“可……可是师父,你说过只要我把剑练好,就能改去旧疾,习得长生的啊!”薛子白愣愣地看着张源,满脸不知所措。
他感到体内脉络不通,却从未想过会是因为跌境导致的。
“师父,徒儿如今已是剑道魁首,怎么会忽然跌境,你说啊!”
望着薛子白毫无血气的,却又颇有些埋怨的脸色,心虚的张源不由得别过头去。
他当然晓得缘由,可那个缘由,若是说出来,凭他张源的道行境界,是万万承受不起。
无奈,张源只得从怀中取出一小瓶丹药,道:“这是假境丹,可以用来弥补短时间内境界上的差距,你先留着这些,总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以后的日子,无论施展剑招还是剑指,都需小心些,莫要让旁人看出差池来,省得招来麻烦。”
说完,张源便留下那瓶假境丹,怕薛子白不够,又多留了一瓶,而后才缓缓离去,独留薛子白一人在养剑池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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