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份报纸,一狠心一咬牙拿出刚才买纸墨省下来的钱,向方歌问价。
方歌笑着说:“一张十文钱,姑娘要几张?”
“一张,给我一张就好。”应思卉抠出十文钱交给店家,口中忙道。
下午课间休息,应思卉忍不住将报纸拿出来,津津有味地继续研读。这一幕被其他同窗看到,纷纷凑过来看她拿的是什么新奇东西。
女学生中难得看到官家女子,但应思卉偏偏有这么一个叫萧娩同窗,她母亲是京兆府衙门的官员,她将邸报从小看到大,见到眼前这份报纸,有些看不上地撇嘴道:“上面的内容都是邸报上有的,也没什么稀奇的嘛。”
但其他学生却没有应和她的话,反而在应思卉周围围成一圈,看的十分入神,时不时还交流几句。
“临安郡主过生辰怎么又碍着言官了,我看他们就是闲得慌,芝麻大的小事都要参奏。”
“话不能这么说,清珑公主都还没享受食邑,临安郡主怎么能违背礼法。”
众人议论声纷纷不止,萧娩皱眉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想着明天一定要把自家邸报拿来给这些人见见世面。
那边又传来一阵大惊小怪的声音,萧娩忍不住好奇地看过去。
原来是应思卉翻了一页。旁边的一位女学生惊讶道:“这篇文章居然是童试的考试经验!”
“真的,我看看,”另一名学生粗略读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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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赞叹,“说的真好,原来考试还要提前调整作息和习惯,调节心理,仔细想想可不就是如此么。”
“你们看这里,”一个学生指着下一版文章,“还有介绍自然风貌的文章呢!”
“这篇讲的是海边渔民的生活,可真有意思!”
看到最后,家境好些的学生纷纷询问道:“思卉,这报纸是你从哪儿买的?”
应思卉老实地把览文亭地址道出,下学后,宽裕同窗们纷纷赶去购买,然而还有一些同她一样家境贫困的学生犹犹豫豫地找上她,说想向她借抄报纸上的文章。
应思卉倒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但店家人那么好,影响人家的生意才是她最过意不去的。由于她自己实在拿不定主意,于是下学后又跑去览文亭,特意问询店家的意思。
方歌揣摩许清元的意思,办报纸并不是为了获利,更重要的是建立一个信息传递扩散的窗口,再说应思卉会特意来询问,那是她太过知礼,而其他购买者就不一定有这份心了。
本来书生抄书自用都是常事,更何况是内容更少的报纸呢,即便她真想阻止也是无法做到的,于是便非常洒脱地让应思卉不用顾忌,买后的报纸随她处置。
于是很快的,一股看报的风气在书院学生间流传开来,即便有官家子弟诟病报纸的时事内容与邸报大致相同,但还是无法制止它的流行。
第一个原因是报纸的售价十分便宜,每张只要十文钱;二是因为平民之家没有稳定的途径能够获取邸报,不如现在这样有需要就可以购买抄录来得方便,反正店面就在那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许清元原本雇人抄录了一百份报纸,是打算卖三天量,谁想到第二天下午便销售一空。而实际能看到报纸的人还要在这个数字上翻一番,比如自从息传开后,览文亭窗口前一直聚集着不少蹭报看的穷书生,买报纸回去的人也可能会在自己看完后分享给同窗观看或抄写。
等到三天后第二期报纸出来之时,览文亭前居然已经聚集了三五个翘首以待购买报纸的文人。
《郢都杂报》的受众人群非常固定,就是京城中准备参加科举的考生,因此内容上主要集中在时事政治、各领域的专业知识、百姓的需求和生活境况、时事热点问题等等。
同时,为了吸引更多读者观看,许清元还将几种前世报刊中常见的趣味板块告知方歌,由她草拟每期版面和内容,再将样本送给许清元最终决定成品。
当时之所以决定三天出一期报纸主要是考虑到几个问题:一是一天一期的话害怕会因为内容不够典型充实,报纸出现注水的情况,质量下降非常赶客,她不敢冒险;二是她们发行量太小,选活字印刷会赔的底儿掉,只能手抄,现在人手有限,一百份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虽然说许清元没指望靠这个盈利,也做好了前期赔钱抢占市场的准备,但她没有那么雄厚的资金承担更大的风险,现在每月五两银子的月钱既要承担铺子的租金,还要支付雇佣文人撰写抄录的费用,每月所剩无几,无法盲目地扩大规模,不然等待她的只有崩盘这一个结局。
报纸形成稳定的受众之后,卖的越来越快,有时候上午刚刚摆上架,下午就卖得精光。很多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购买的学生纷纷向方歌提意见要求多印一些,方歌只能苦笑着表示目前只能印这么多,无法加印。
随着报纸影响力的进一步加大,这样的呼声越来越高,但许清元加印的越多只会赔的越多,在没有找到平衡点之前,她不敢轻易更改现状。
好在此种情况持续两三个月之后,有一家书斋找上门来,说希望借报纸打个广告。
作者有话说:
12点还有一章,18点还有一章。
第43章
书斋老板开门见山, 直接对方歌道明来意,方歌自己忖度着这是个赚钱的法子, 但不敢擅自决定, 当晚就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许清元。
看来古人也很有商业头脑嘛,许清元终于等到肥羊上门,自然不会放过, 但为了不影响阅读体验及保持报纸的声誉,她提出了三个要求。
第一,所有广告不允许单独开设板块, 只能在报纸中缝发布;第二,每期中缝最上面都会写明“广告宣传产品与本报无关, 请谨慎甄别信息,理性购买”这句话, 希望商家能够接受;第三, 需要书斋老板或者以后可能的其他商业合作伙伴承诺,持该期广告的报纸到店消费的人, 商家给予一定优惠, 优惠方式和力度需要在广告中明确说明。
为防止报纸被重复利用, 她还帮商铺想了一个办法,每个顾客持当期报纸到店消费后,店家可以在自家广告相应位置盖章,以示此报已经用过,无法再次使用获取折扣。
方歌听的不住赞叹, 忙记下来,第二天就把要求如实转述给书斋老板。
书斋老板表示要回去好好思考一下, 别的不说, 折扣的事就得好生算算, 别忙活一阵子到最后还赔上钱。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商铺找上门,类型比较集中单一,就是书斋、笔墨铺子等等跟文人用具有关的店铺,最多就是有个定做文人衣衫的裁缝铺子找过她们,其他类型的广告对报纸似乎都不太感冒。
并且目前磋商中的几家商铺因为还不太清楚回报率,都不肯出高价。
经过一旬时间的思考,书斋老板最终第一个点头同意许清元提出的条件,向他们支付广告费十两银子,在七月中旬的时候,他的广告终于见报。
书斋老板坐在店里,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这次试水的效果如何……
他静等一上午,店中虽然有客人上门,却都没拿着报纸,心中就有点虚得慌,等到这一天下来,只有两位客人是拿着报纸上门购物的,老板不禁大为后悔,叹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这广告的作用看来是有限的很。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半个月中,因为看到广告,为了获取折扣特地来他店里购买文房四宝的人越来越多。书斋老板默默计算着数字,最后得出一共有六十多个人都是拿着报纸来的,这样虽然每笔打八折,但总利润依然成功增长不少。
在这半个月中他逐渐想明白了,笔墨纸砚对文人来说是刚需品,但一般是等到用完的时候再来采购,广告承诺的优惠又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不会出现集中在某一段时间购买囤货的情况。
他触类旁通,立刻想到另一种营销手段,那就是给优惠加上限制时间,这样可以有效提升短时间内的客流量。
于是在一个月后,书斋老板再次找上方歌,表明自己想要继续借用报纸进行广告宣传的意图。但他没想到方歌却微笑着婉拒道:“不好意思刘老板,这个月的广告版面都已经订满了,您等下个月再来吧。”
书斋老板吃惊过后,立马反应过来:“不用等下月,我现在就定!”
方歌更抱歉:“刘老板,市场日新月异,千变万化,谁知道下月会变成什么情况,所以我们报亭只接受一个月以内的预定。”
刘老板只得遗憾离开,就在他接洽的这会儿功夫,店中又来了几家商铺的老板,刘老板暗道下月自己得早点来,万一被别人给抢先一步,万一那人再是同行,他可就损失大了。
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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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的广告收入之后,报亭的经营状况扭亏为盈,方歌也就有了更多资金去雇人手抄报纸,也能给予撰稿人更多稿费。
此外,她们每期报纸都会载明投稿需求和地址,逐渐的,越来越多的文人选择向报社投稿。
投稿文章的类型多种多样,而且不乏佳作,许清元为保证报刊与读者之间的互动性,特开设读者投稿专栏,其他版面则尽量还是通过约稿获取稿件,用以保证报纸的质量和主题、基调。
《郢都杂报》的发行量从一开始的一百份到二百份、三百分,再到现在的五百份,规模增长到这一步,许清元及时喊停,即使市场还没有饱和,也不再加大发行量。
方歌不解,也曾就这个问题问过许清元。
许清元的回答是:“垄断会杀死市场,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注]
果不其然,到这年年底的时候,京中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家报社,什么《京报》《郢都日报》《旬报》等等等等,有的报社因为运营得当成功盈利,更多的报社没有维持几个月便惨然倒闭,但最终存活下来的,报纸质量都很过关。
京城文人的精神生活因此更加丰富,公共话题的普及和科普文章的传播使学生们的知识面和思考深度有所长进,这时候方歌才突然明白了自家小姐那句话。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加上方歌百般花费心思创新,还有许清元从旁的提点,《郢都杂报》一直保持着行业龙头老大的地位。
时间来到昭明二十三年,许菘之终于考中生员,月英大松一口气,许长海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已然满意,不再更多苛求儿子在学业上的建树,而是把他的婚事提上日程。
按理来说作为长姐的许清元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许菘之本不应该先行成亲,但许清元的婚事实在是太艰难,总是因为某些原因黄掉,许长海只能先紧着儿子张罗。
巧的是,许长海手下有位女主事姓石,年方二十七岁,京城人氏,祖父曾经做过鸿胪寺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许长海很看重她,对将许菘之入赘到石主事家去颇有意动。
月英闻讯大惊失色,急得团团乱转,却毫无办法。许菘之在她房中痛哭不止,表示就算去死也不会接受这种安排,但许长海根本没有将两人的抵抗放在心上,他背地里已经找人合过八字,大师自然夸出一堆好话,许长海打定主意要利用儿子的婚姻来拉拢下属。
正在月英母子俩几乎绝望之际,许清元主动找上了她们。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弟弟不入赘石家。”许清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仿佛给绝望中的两人投下一束希望之光。
月英跪地求告:“请大小姐指点,只要能度过眼前难关,以后……以后菘之决不跟您争夺家产。”
“娘……”许菘之刚要说什么,接收到月英的眼神,又闭上了嘴。
许清元笑:“这倒不必,不过此法弊端众多,如果你们能接受再说吧。”
九月初,许清元收到晋晴波的信,她在信中表示自己已经成功考取举人,将于近日北上郢都。
十月底左右,在长途跋涉后,晋晴波终于带着女儿长冬抵达京城,城门守卫看见她的穿着,没有太过为难,晋晴波顺利进入内城。
问过行人找到许家府邸,晋晴波递上名帖,门房说大小姐不在家,不过事先嘱咐过,如果是晋晴波到来,务必先请进来做客。
晋晴波一直在客房等到酉时,许清元才从书院回来。
两人重逢之喜悦自不必说,许清元让厨房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膳招待她,两人分叙别后情况。
“自从你走后,我跟着老师学习一年半余,老师觉得我可以去乡试一试,我便去了北邑省,好在结果有惊无险,虽然名次不是很高,到底是中榜了。”晋晴波道。
“那就很好,”许清元又想到几件其他事,问道,“去年我给老师寄过几封信,怎么后来都没有回信呢?”
“这我实在不清楚,老师的信从不经我手。”晋晴波也不解,“难道是书童误扔?”
“算了,”许清元不再纠结这件事,问起其他人,“跟我说说同窗们的情况吧。”
“金燕今年也会来京城准备会试,剩下两人准备明年下场考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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