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点头:“已经杀回去了。我们对敌人民团的态度远比对敌人正规军激烈。流动法庭对于抢劫队还好些,纵火的一律枪决起步,普遍绞刑;敢裹挟群众当肉盾的民团,头目集体吊死,成员全部枪毙。这个规定一出台,正赶上我们把敌人全线赶过顿河,白村抢劫犯们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
康曼德摇头:“等共同的敌人一走——”
“唉......”乡长叹气。
“继续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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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群架现场返回前线代表组临时驻地后,塔露拉悒悒不乐地坐到了小土坡上看夕阳。
一脸疲倦的康曼德慢慢走到她身边,垮下来似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塔露拉懒洋洋地问:“你怎么啦?”
“准备给乌里扬诺夫的报告。”康曼德伸了个懒腰,“你呢?”
“还是有点......心情复杂。”塔露拉沉默了片刻,把膝盖上的地方工作报告还给康曼德——那上面记载了乡长同志没说的,关于红白哥萨克民间相互仇杀的更劲爆内容。比如哥萨克匪帮们当中少数丧心病狂的玩意,在红区的行径最终发展到了见到男人一律杀光,连十三四岁的孩子都不放过;见到女人一律先x再x,或者直接抢走作为玩物与换取钱财。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谁都能鹦鹉学舌式地复述。可真要是开始接触细节,而且是这种细节......”
塔露拉的手稍有颤抖,但也很快制止住了:“老实说,我还是感觉自己不够成熟。”
康曼德又伸了个懒腰:“挺好的,感到以前的自己就是个煞笔,以及清楚地意识到以后的自己看现在的自己还会是煞笔,这说明你在成长。”
康曼德不用扭头都能想象出塔露拉无语的表情:“......女同志都在旁边呢,你真不注意一下?”
“首先你个刚打趴下几十号农夫的家伙,女人味少得像男人投错了胎,只能算是好兄弟;其次我们还是回归原来的话题吧。不成熟,我这不就在催熟呢?”
塔露拉原本想吐槽上面那句话,但因为不知道该吐槽前半句还是后半句,所以她噎住了。
“干革命这事,起初理想主义者们得想方设法折腾,把民众唤醒起来;但是,革命这种事就是几小撮理想主义的电火花和巨量易燃气体合作达成的。两三个理想主义者屁用都不顶,人民群众的愤怒,和对生存的渴望才是变革的根基。
“这种情感,不被引导就是土匪和刑事案件;被敌人引导就是你听见的哥萨克匪帮;被我们引导,才可能相对受限地释放出来。
“而这种根基能出现在什么环境下?人活不下去了。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进行战争便会有屠杀,供养军队便要劳民伤财。革命作为长久积累的社会矛盾总爆发,必然是一场席卷大地的大动乱,于是屠杀只会更加血腥,养军只会更加伤民。余粮征集制之类的故事便由此发生。
“为什么现在的整合运动显得游刃有余,现在的革命没有那么激烈残酷?这不是因为从极左缝到极右,由一群非社会学专业的外行人抄袭出来,再让泰拉本地人自己修修改改的‘整合主义’有多么先进;也不是这个乌里扬诺夫比那个乌里扬诺夫厉害;更不是整合运动比布尔什维克有什么‘成熟坚强’。
“这是,且仅仅是因为人联地外兵团的介入。所以,我们的这场革命就显得这样游刃有余,这样从容不迫。整合运动不需要像布尔什维克那样急切地聚拢粮食,以供应原本沙俄崩溃后供粮体系瓦解的城市;红旗城的居民吃的是人联地外兵团农业工厂里产出的速生粮食。
“原本该是白手起家遭到老大旧势力围剿的革命者,居然成了用技术和物质优势欺负人的一方。整合运动不需要从本来就资源紧张的社会中攫取资源保证自身的存在,甚至能在战争时期就长期持续地用减免税赋和发放救济的办法缓解社会矛盾,社会改造也能相对循序渐进。可这份体面,只是因为有余裕罢了。这是一种幸运。但革命就是革命。
“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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