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毕竟是省城，医院从医生到设备就是不一样。这一点，连妻子陈春妹都感受到了。在挂号时，夏大黑多花了四十元钱，特意挂了个专家号。他觉得，医院里，除了所谓的个别专家外，其余的多数医生都不值一提。一定要给妻子找一个专家看，才放心。说实话，拿诊断结果时，夏大黑不太敢去拿。他到真的希望“怪胎”是县上医生的误诊。夏大黑走进医生的办公室。

    “不是怪胎。”

    医生说道。果不出所料，的确是误诊。夏大黑非常高兴。

    医生接着说：“是肿瘤。”

    夏大黑顿觉天晕地转，他靠着医院的墙壁沉默了好长时间。医生见他冷静下来后告诉他。有两种方案：第一种，舍弃孩子，保住大人。采用第一种方案，必须立刻马上做手术。第二种，保住孩子，舍弃大人。如果采取第二种方案，让孩子和肿瘤继续长。这两种方案中，你考虑哈。接下来，医生又补充道：“第一种方案中，保住了大人。不过，要切除子宫。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保大人！”夏大黑想。

    “你再考虑哈吧！”医生说道。

    夏大黑走出来，脑袋昏昏沉沉。差点撞上一个人，一看，正是妻子陈春妹。原来，妻子已站在门外，早就听到了医生说的话了。陈春妹满脸的泪水。

    “大黑，我们要孩子，你就听我最后一次吧！”

    看着苦苦哀求的妻子。夏大黑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不停的安慰：“呆会再说。”

    “没有孩子，我也不活了。”妻子陈春妹坚决说道，“我现在是不会去做手术的。”

    妻子陈春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无论夏大黑怎么劝说，她都没有去做手术，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这天，医生终于可以给她做剖腹产手术了。剖腹产手术很成功，是一个女婴。当妻子陈春妹从昏迷中醒来时，她竭力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大黑，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夏大黑抱近孩子。

    “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夏大黑说，“她笑了嘞！”妻子也笑了。

    “大黑，再抱抱我，抱抱孩子。”

    夏大黑抱紧妻子和孩子，三张脸贴在一起。

    “大黑，我好冷，好冷……”

    妻子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闭上了眼睛……

    “春妹……”

    夏大黑抱着孩子的双手不停地颤抖，他撕心裂肺地痛哭。

    夏大黑买了一盒棺材，装上妻子的尸骨，放在村子边上。他想寻一处风水宝地来安葬妻子。夏大黑给女儿取名夏小碗。夏小碗刚两三个月，夏大黑就带着孩子去帮人家干活了。夏大黑手巧，找来木头，做了一辆小车车。装上两个木轮子就可以推动。孩子平躺在里面，奶瓶、水等物品挂在边上。给人家做工时，车子就停放在工地安全的地方。夏小碗也很争气，从不吵闹，每天只要父亲喂饱，就悄悄睡觉。邻居妇女们喜欢孩子，常常过来抱哈，夏小碗“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大家愈发喜欢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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