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伤透骨,剑交左手,战力、战意竟丝毫未损!好在她原本并没有很强。
没了“钱镖”,又增“虾蟹”。“寒星”与“老许”这边,好不容易才渐扭转的局面,又现颓势。“老土龙”屡遭生死大险,此时也不敢再生轻慢、调戏之意,在“寒星”剑光笼罩下迅疾翻滚,只待寻到机会,一钩挑断她脚筋。忽闻耳后风响,一条细长“绳鞭”劈头甩落。原来是乱滚乱蹿,撞到了“鬼蛾”手里。
“老土龙”急忙侧滚。“鬼蛾”一鞭落空,手腕轻抖,没入沙中的绳鞭当即兜出一道漩涡,细沙如龙卷般四散飞溅,眼耳口鼻贴地最近的“老土龙”知觉立时大损。黑蛇卷地龙,一物降一物。
就在“老土龙”晃神的一瞬,就在沙尘迫得“老土龙”闭目而自己尚未闭目的一瞬,“寒星”一个抢步探身,长剑终于钉入了“土龙”的背脊。将死未死之际,“老土龙”的左手,又一次摸上了“寒星”的脚背。
羞愤欲狂的“寒星”一剑削断了那不知还有没有痛觉的左手,随后满脸作呕地退出三步,剑芒隔空喷吐,将地上已然不动的“老土龙”大卸八块。
“徐邱骆”功夫不济,为人却颇讲究。他觉得“古易”救了自己,为此,“环刀”脱手之后,赤手空拳面对着“小金钟”,竟是力战不退。徐邱骆不蠢,只是应激之下,没有古易、辛夷、崔吉几人那般机敏。回去之后,他一定能想明白,是“古易”怯战坑了自己。如果他能回去的话。
但至少此时,他将“古易”当成了过命的袍泽。
“徐邱骆”没了环刀,更知道了“小金钟”的厉害,自也不会再使蛮力与他对撞。“古易”更不敢硬来。二人绕着“小金钟”边游边斗,战圈却始终压得很小,因为“小金钟”不喜欢追逐与闪避。哪一个打来,他就抡起“金锏”轰砸过去。换了十余招后,背上已给“古易”的“钢刺”点出四个小小血洞,但都刺得不深。
“古易”占得便宜,丝毫不觉喜慰。他很清楚,这般打将下去,虽有可能慢慢将“小金钟”耗死,但对方能抗很久,自己挨一下便死。准确来说,“古易”根本就不想亲手刺死“小金钟”。直觉告诉他,“最后一下”会无比凶险!指望“徐邱骆”用重拳将对方轰杀,绝无可能。他只盼着“另外几处”有人功成,赶快退下来助阵。怎奈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远处“宿竹”那婆娘,已被“素包子”给砍废了;“穿紫衣”的傻妞儿,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围上;薛老板那张…在众目睽睽之下藏了半辈子的底牌“余垚”,眨眼工夫就没了双腿;“秀秀”和“老土龙”都在满场乱蹿,自己可万万要顾好后背,切莫给这二人阴死!
若说“古易”有什么旁人没有的本事,那便是“一心多用”。并且他对“距离的远近、色彩的明暗、声息的层次”皆有着极敏锐的感知。这是每一个刺客都渴望,更是顶级刺客所必须的天赋。然而今日,他不是刺客,是战士。
“丫头,可惜不能单独对你。”望着眼前淡蓝轻衫、双目如炬、蓄势待发的残影,秀秀满心抱憾地幽幽吐出一语。
千言万语,唯此一句最能在此时此刻击中残影。她极想有朝一日,能一对一地与秀秀、仇诗迈、楚天穷这样的高手,来一场真真正正的生死搏杀。极想极想。
“嗯,可惜。”
残影的“惜”字刚一出口,秀秀右手“纤长软剑”已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刺面门。同时间,左手一把“钢针”朝侧后的“清尘”洒去。他欲扰乱“残影”趁势袭杀,是真;恨酒逢知己却难对饮,也是真。残影常说:真诚,是最好的欺骗。
四人初一站定,清尘的“鹊桥”便已笼罩周身。秀秀难施全力的一把钢针,宛若一群开了心窍的小鱼儿般,尽数在她身前半尺偏头避让。只不过,清尘持剑挺进的速度,仍在“鱼儿”的侵扰下缓了半分。
秀秀的话,击中了残影,却没能骗过残影。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惜”字尚未落地,她左手短刀已脱手而飞,携着极凶暴的劲道,直射向对方胸口。
拦在“秀秀”右后的“薛三”,既无软剑袭面,也无针雨泼身,手中短鞭毫无滞碍地朝“秀秀”头顶挥去。“薛三”的短鞭,名曰“落雷”,长不足一丈,鞭梢缠拧着一枚玄铁所制的细小菩提。是软鞭,亦是流星锤。
“软剑”与“短刀”擦身一瞬,剑尖全然不合惯力地朝左轻轻一舔,引偏了“晏鹊”的锋芒。短刀临阵变节,朝着清尘飞去。秀秀若真心想刺残影,那一剑,半途绝难回转。软剑、钢针,竟全是虚招!
一头黑瀑般披肩的长发,逆着海风吹拂的方向飘起,无比温柔地抚过短鞭“落雷”的七寸。梢头的“铁菩提”眼看便要砸碎“秀秀”的盖骨,最终斜斜擦过头皮,又斜斜蹭过左肩,深深没入沙地之中。“剑吻晏鹊、发抚落雷”又是同一瞬息,全无先后之别。
忽闻一阵极轻盈、极悦耳的破裂之声。刚刚亲吻过“晏鹊”的软剑骤然甩向身后,没有直刺“薛三”。比之世间最美的女子仍要多出几分妩媚的“秀秀”以狂暴到令人发指的内劲,震碎了手中的“乌金软剑”!一同震碎的,还有握剑的右手。剑片如一窝归巢的蝙蝠,撞入“薛三”的胸腹。
这一击,才是他真正的图谋!残影面前有剑,清尘身前有针,二人一招之内,都不可能尽全力攻他。唯有“薛三”那一鞭,毫无顾忌。“秀秀”拼着性命,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化开那“胸前一刀”和“脑后一鞭”,只为抢出“薛三”不得不换气的一霎。他赌赢了。
能赌赢的人,从不全凭运气。他显然是了解过“薛三”。其余家人在“丰临城”享乐的这些年间,“秀秀”主动了解过城中每一个厉害人物。他当然也尝试了解过“木叶家的”,但时日毕竟尚短,情报多为传闻,因此他选了更有把握的“薛三”。也是那“三掌柜”命里该有此劫,谁叫他不知死活,站在了自己“右后”呢?
以一只“右手”为代价解决掉“薛三”后,仅过半瞬,“残影”的短刀和“清尘”的软剑同时袭到。同为“旱境”武人,论及内力深浅,即便有差,也是半斤八两。然而“秀秀”在祭出雷霆一击后,“调息”之迅速,却远非“薛三”可比。更远远、远远不是“孤雁”所能企及。
剑锋与刀尖,没能刺破那一袭水青长衫。眨眼间,“秀秀”已擦着“三掌柜”的尸身飘然而退,又一次使出那鬼魅般的身法,在战场内疾奔。此时他没了软剑、没了右手,钢针也已尽数洒完。仅剩一只的左手中,捏着仅剩一枚的“螺纹钢锥”。
“爷,退吧!”即便秀秀能一心三用,方才也只敢用在残影、清尘和薛三身上,无法如“古易”那般观照全局。突出三人的包围后,他发现“素包子”和“老土龙”已经死了。而“沙雁”落在了“蓟柏枫”手中。
“让她叫!”残影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场间每一人耳中,但她当然是说给靠海最近的“蓟柏枫”。原初的计划中,“风四矛”和“风沙雁”此时都该捏在残影手里。然而风四矛已经丢了。风沙雁…她也只能隔着一个信不过的外人,遥遥掌控。
果不其然,“蓟柏枫”自重身份,不愿做这样的事。哪怕那没了箭头,却仍被这女子死死握在手里的“小弩”之上,早已数不清系了多少冤魂。他仍不愿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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