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钢刺“鼠胆”,应该说“假鼠胆”。这钢刺有锋无刃,与“腥芒”一样没有护手,长度比之残影的“晏鹊”还要短上少许。钢刺轻盈之极,根本不是“精钢”该有的分量,却分明是精钢所铸,难道这细小钢刺,竟为中空?
叶玄没见过“硕硕”,也不知真正的“鼠胆”是什么模样,但手中这钢刺工艺之精、工艺之美,不论用于行刺还是收藏,绝对可算得上品。
“这个要了。”叶玄说罢,将短刺插回骷髅眼窝之中。
“是了。”陶掌柜微微颔首以谢,全无捕到大鱼的喜色。向着一名米色衣衫的侍者做了个手势后,示意叶玄三人可继续观赏。片刻那名侍者将“鼠胆”连同骷髅头骨,一起捧入了后室之中。
转入由两层屏风分隔的另一区后,周身色调渐转幽暗。叶玄与鬼蛾同时被一物吸住了目光——水龙吟。叶玄将黝黑铁鞭自嵌入墙体的木架上缓缓取下,入手沉重,竟真是“玄铁”所铸。单这料材本身,就已非千两能止。撇眼一扫,果然木架上横刻七字:水龙吟、胡亢、七千。
陶掌柜见叶玄单手握鞭,似并不如何吃力,知这伴着两位美人的短发黑衣男子身有武功,却也未如何惊疑。
“这‘水龙吟’乃是‘航帮’前任帮主‘胡亢’的兵刃。后胡帮主被‘枯荣城’城主‘叶玄’所杀,此鞭至今未得新主,始终摆在胡帮主牌位之前以供参拜、悼念。
但据说真正的原因,是新任帮主‘柳成荫’威不能压人,德不能服众,因此这在‘航帮’之内如帝玺、如权杖般的铁鞭,他未敢独自占下。这‘水龙吟’所以价高,料材昂贵倒在其次,只因这毕竟是‘蝗灾’遗物。且‘航帮’不管往后如何,至少今日仍是南边最大的帮会。”
听陶掌柜口吻,竟仿佛这“铁鞭”根本不是假货一般。“龙吟之声,也仿得出?”叶玄忍不住开口提示道。
“先生可以一试。”陶掌柜如变戏法般,自怀中摸出一只精美的小钢锤,递向叶玄。叶玄疑心锤有古怪,没有接过,伸左手中指朝鞭身重重一弹,嗡吟之声顷刻荡满整间屋室,久久不绝。
凭着那一战的记忆,叶玄感觉此鞭所发之声,与“胡亢”手中的真货稍有不同。不是更难听、更刺耳,只是不同。乍闻弹鞭之力沉猛如斯,陶掌柜面上终于浮出一丝惊诧。
将余音未息的铁鞭放回木架,叶玄三人继续缓缓观行。瞧得出,其中很多件鬼蛾都极想要,而叶玄每次都只迎着她渴求的目光,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摇头,完全没有买给她的意思。
转入一个盆景甚多,桌、墙色调以浅灰为主的区域。这一次,三人的目光同时被一物吸引。小夜柏宽厚臂膀下圆润的白鹅石堆上,赫然盘绕着一条细长黑蛇,那是绳鞭“鬼哭”。冥烛忍不住蹲下身去细细观瞧,只见黑蛇右侧,最大的一块白鹅石上刻着六字:鬼哭、鬼蛾、四千。
“此鞭近日声名鹊……”陶掌柜话未说完,黑衣男子蛮横地伸手打断了他。只见那紫墨衣衫的妖艳女人怒目朝自己瞪视一眼,旋即羞愤地偏过头去。拧首侧身间,颈上一抹幽蓝映入眼帘。
那短发、黑衫,那弹鞭的劲力和手中的柳叶刀,当即倒灌回脑海之中。陶掌柜霎时抽了一口冷气,不自觉地想要向后退。终是机敏、老辣,一步尚未退出,便已复了心神。双手一合,长揖到地,诚挚爽朗地吐出二字:“失敬!”
叶玄虚伸左臂相扶,谦道:“陶掌柜言重。”
陶掌柜起身后,体贴地没有再向鬼蛾行礼致歉,也没有询问与叶玄一起的二人是谁。甚至对于叶玄,也依旧只称先生,而不称叶先生。
自冥烛手中接过绳鞭,叶玄细细打量,心中愈发惊异。那缠拧的理路、阴凉的触感,甚至手腕轻抖之下的顽皮、绕在左臂之上的致密,几乎便与自己经年把玩的真货别无二致。
几十年来,除自己贴身兵刃外,叶玄把玩最多的就是“鬼哭”。可以说,他与鬼蛾这“小姐妹”饮过多少次茶,喝过多少次酒,谈过多少次天,就将这绳鞭握在手中摸过多少次。他得不到鬼蛾,或说不肯得、不敢得也好……只觉抚摸这鞭身,也是对她的一种轻薄,对己的一份慰藉。
硕硕的“鼠胆”叶玄没见过,不知仿得像不像;胡亢的“水龙吟”世上有太多人见过,那铁鞭亦是无馕、无鞘,经年累月赤身露体地给人观瞧,能仿得极像也不足为奇。
然而这绳鞭“鬼哭”,叶玄却知,除了“取宝时灭枪骑、归途中遇田雨”,它平素没见过太多外人。倒是撕咬过一些妓馆、青楼中的娼伶,可那都是数千里外,枯荣城内的事。怎么会仿得如此之像呢?像得直如镜中倒映的一般。“镜阁”原来是这个意思。
“‘镜阁’背后的老板,是剑湖庄?”叶玄一边询问着陶掌柜,一边随手将绳鞭轻抛给鬼蛾,想让正主辨个究竟。
陶掌柜谦和地笑着道:“在下只是‘镜阁’的掌柜,严格来说,是三个掌柜之一。‘镜阁’的老板,名叫‘宗仁’。至于‘宗老板’背后是否还有老板,在下就不得知了。”
鬼蛾摸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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