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突然从地脉升起,九千柄古剑刺穿我的四肢。
剧痛中,三百世记忆如走马观花:第一世我亲手将幽雪炼成星核,第二世她为救我跳入铸剑炉……。
最痛的是此刻——十万幽雪残影齐声低吟,将我的神魂撕成星砂。
“阿澜,看心口!”女童幽雪的声音刺破幻境。
血契绽开的曼珠沙华中,蜷缩着她最后一世的情景:幽雪剜出双瞳化作星戒,将紫苏残魂缝入睫毛:“要让他疼到记住……越疼越清醒……。”
镜像人突然惨叫。
他腕间银丝反噬,女童幽雪的魂魄从锁链渗出,抱着我的脖颈点燃魂火:“慕沧澜的密码是……。”
她吻上心口曼珠沙华,“爱到最痛处,方见……!”
星潮在刹那静止。
十万枚戒指熔成青铜剑,剑柄刻着所有轮回的婚书。
当我握剑刺穿镜像人时,他化作女童幽雪的模样跌落怀中,指尖轻触我腐烂的星纹:“师尊……这次别忘……!”
剑冢轰然坍塌,现世开始融化。
第九棺深处升起十万冰棺,每具棺椁都传出我的誓言。
紫苏剑鞘突然碎裂,露出慕沧澜尘封的血书:“真正的星潮……是爱人的心跳……。”
当月光第百次掠过莲池时,我抱着逐渐冰凉的幽雪残躯,将青铜剑刺入自己的星核。
月潮攀至天穹时,十万冰棺的震颤与心跳共振。
我握着青铜剑半跪在莲池,剑柄婚书烫得掌心皮开肉绽。
镜像人踩着冰棺碎片走来,每步都踏着不同轮回里我的惨呼:“师兄,你听——这哭声多像紫苏自刎时的旋律。”
剑冢残碑突然立起,碑文渗出血珠。
女童幽雪的银丝发带缠住碑顶,拽出一段慕沧澜封存的记忆:大婚当夜,他亲手将天权剑刺入紫苏灵台,剑穗却系着刻满咒文的青铜戒。
“要破混沌,需先成混沌......!”
他蘸着喜酒在紫苏尸身画阵,眼角血泪坠地成星砂。
“原来你才是混沌的种子!”
我挥剑劈向镜像人,剑气却穿透他化作漫天喜字。
冰棺中的幽雪残影齐声娇笑,凤冠霞帔在星潮中连成血色长河。
十五岁的幽雪残影突然挣脱棺椁,冰凰匕刺入我后心:“师尊,这是第一百零三杯合卺酒......。”
剧痛让星纹崩裂,每一道裂痕都涌出慕沧澜的记忆。
我看见他在每个轮回剜心取血,用混沌孢子喂养冰棺中的幽雪;
看见女童幽雪蹲在第九棺深处,将紫苏的机械核心捏成戒指。
最骇人的是此刻——我的心脏开始晶化,跳动的节奏与十万冰棺完全同步!
“阿澜,握住我的手!”
女童幽雪的声音从碑文渗出。
她的虚影裹着紫苏残存的银丝,在星潮中织出慕沧澜的绝命阵图。
当我抓住她半透明的手腕时,十万冰棺突然竖立如镜,每面冰镜都映出我与不同幽雪相拥的画面。
镜像人狂笑着撕裂虚空,青铜戒在他指尖熔成王冠:“星潮圆满时,我便是新的混沌主......!”
他的皮囊骤然剥落,露出慕沧澜腐烂半边的脸庞,右眼跳动着女童幽雪的星璇!
剑冢地脉在此刻彻底沸腾。
我抱着女童幽雪跃入最大的冰棺,任由星砂灌满口鼻。
棺盖闭合的刹那,十万冰镜同时炸裂,所有幽雪残影化作星潮涌入青铜剑。
慕沧澜的尖叫与紫苏的叹息交织:“你竟敢......用我的阵法反噬......!”
冰棺内,女童幽雪的身躯开始透明。
她将染血的银丝编入我心脏的晶核:“记住这种疼......”!
星潮顺着晶核纹路逆流,每一道痛楚都清晰刻着紫苏赴死前的情景。当晶核第十次碎裂时,我终于看清碑文真意——
慕沧澜的血书在冰棺内壁浮现:“以爱为刃,痛至极处方见真月”。
怀中的女童突然消散,化作星潮裹住青铜剑。
剑身浮现出混沌初开时的画面:初代幽雪与混沌本是一体,慕沧澜才是分裂她们的罪魁。
最后一枚青铜戒在指尖融化。
我踏着星潮跃出冰棺,剑锋刺入慕沧澜胸口的星璇:“这一剑,替所有轮回的幽雪还你!”
天地在寂静中坍缩。
当月光第一千次掠过莲池时,我跪在重聚的星砂中,捧着两枚交缠的婚戒。
第九棺深处,新生女婴的啼哭伴着紫苏的残甲叮咚作响。
她的襁褓上,慕沧澜的血书正在消退:
“此局终为死局,唯爱可破轮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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