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是个好东西,可惜花钱也买不到。
李承乾看着眼前的这个赵成志,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怪不得四十多岁了还只是个书吏,他这智商能保住书吏的位置,也真是竭尽全力了。
哪个劫匪在城门外不到十里的地方打劫?干脆进城劫呗,城里人多,再不然到金銮殿上来劫,最有钱的人都在这儿呢。
李承乾不愠不火地问道:“除了听他们说以外,你手里可有其他凭证?”
“没,没有。”赵成志慌张地摇了摇头,这刚接的活儿,台词还没背熟就被拎过来了,太子每问一句话,他就感觉浑身像针扎一样的难受。
李承乾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他们说的,当时还有什么人在场?”
“四月初几我记不清楚了,我到圣慈观的时候,他们说是京兆府的人刚刚问过话。”赵成志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当时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别的人在。”
赵成志知道多牵扯一个人进来就多一处漏洞,能少说一个绝不多说一个。
“你跟他们很熟稔?”李承乾淡淡然地看着赵成志,这种事他们不可能逮谁跟谁说,你们总得有点关系吧?
赵成志声调平稳地回道:“我和韦灵符是同乡,每次去道观祈福,都会跟他聊聊天。”
“好。”李承乾摆摆手,让他站到一边,然后下令:“带韦灵符。”
不一会儿披枷带锁的韦灵符被推到了金殿上,虽然是一身囚衣,却并不凌乱,连头发都束得很好,如果不是走路有些艰难,真看不出他身上有伤。
看来尚药局的外伤药还真是给力,也看得出来他在大牢里是有人精心照料的。
韦灵符走到中间,屈膝跪倒,木枷挡着没有办法磕头,他就低着头,口呼:“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你表舅赵成志说举报吴王将你屈打成招。今日当着孤的面,你且说说,果真有冤屈吗?”
“太子殿下”韦灵符一听这话,忽然感觉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看来秦胜没有骗他,果然安排人救他们了,于是他声泪俱下地开始表演。
“小道实冤啊,那日我跟秦英在街上闲逛,见一小女孩独自一人在墙角哭,我们一问才知她跟家人走散了,于是抱起她准备送她回家,不料刚出城不久,遇到了两个劫匪,他们手里有刀,我们一害怕放下孩子就跑回了观中……”
这些话都是提前串通好的,韦灵符不担心跟秦英说出两样来,太子一问他一答,自我感觉天衣无缝。
像那两个劫匪长什么模样,一个五大三粗的,右嘴边有大黑痣,一个中等身材,左脸蛋子上有刀疤。
像那两个劫匪拿的刀是什么样的,那就是又长又扁的,握在他们手里沉甸甸的样子,刀鞘是旧的棕色皮子,刀柄像是黑木头做的,糙得很。
像回城之后为何不报官,那就是心有余悸,害怕遭劫匪报复,不敢报官。
像在公堂之上为何只字不提劫匪二字,那就是府尹没给说话的机会,上来就是一顿板子,人家让说啥就只能说啥了。
“哦,”李承乾又问了一句:“劫匪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韦灵符回答得很痛快,劫匪嘛,黑色最不容易被发现。
李承乾差点笑出来,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衣服,在城门外劫道,这画面太喜感了。
李承乾看一眼赵成志,温和地对韦灵符:“赵成志是你三姨父,对吧?”
“呃,不对。”韦灵符赶紧摇了摇头,他刚进大殿的时候听太子说过赵成志是自己的表舅,虽然问了半天的话,自己的脑子还没懵,“他是我表舅。”
李承乾微微向前俯了俯身,笑问:“那你舅爷叫什么名字?”
你娘的亲舅舅叫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韦灵符闻言,一下急出了汗,他看到有个书吏装扮的人在大殿上站着,于是一咬牙,现编了个人名,“叫赵进财。”
这个名字多好记,我当面说的,你也这么说就行了。
赵成志浑身发软,险些摔倒,说个屁呀,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吗?瞪眼就说不知道,谁也拿你没办法。
虽然自己说的是你的同乡,但硬说有点远方亲戚关系,也靠得上,这回好,你还给我爹起个名,我现给爹改名还来得及吗?
李承乾轻轻地笑了,淡淡地吐出一句:“取赵成志族谱。”
官也好、吏也罢,入职都得填家族信息,这个是造不了假的。
“殿下!”赵成志“扑通”一下跪倒,“呯”的一个头磕到了青石地面上,“我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承认我有罪……”
赵成志只是收了东宫一个小黄门的二百两银子,他可不想因为二百两银子把命搭上,于是他赶紧实话实说,不然的话,等族谱一到,自己怕不是要背上一个欺君的罪名,那就按谱开杀了。
韦灵符都傻了,这个秦胜也太不靠谱了,上次说称心能给顶罪,结果称心反悔了,这次说赵成志能给做证,赵成志又反悔了。
李承乾看着韦灵符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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