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浪不回来工作的太宰治打去电话。
中岛敦和泉镜花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议和震惊。
与谢野晶子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回了医疗室。
宫泽贤治……宫泽贤治打起了快乐的小呼噜,睡得很香。
里间门办公室内,江户川乱步迫不及待地打开保温箱,里面整齐摆放的粗点心还冒着热气,他开心地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立刻被这极致的美味幸福到周身都在冒小花花。
‘这是乱步大人吃过最好吃的粗点心了!’
名侦探在心里大声地评价道。
福泽社长给【江户川乱步】倒了一杯茶,成熟的大人面不改色地接受了茶水的苦涩,不成熟的天才儿童喜滋滋地端起甜味的汽水。
两个江户川乱步之间门的区别已经很明显了。
一杯茶后,福泽社长进入正题:“江户川先生亲至,是要下什么样的委托?”
究竟是什么样的委托,竟然要指名太宰去完成?
“也没什么,委托内容倒是平平无奇。”【江户川乱步】从上衣兜里摸出一个U盘,U盘尾端还系着一个红色的穗子,“之所以指名要太宰君去做,是因为这份委托的接收者有些特殊。”
这时,太宰治刚好推门走进来,他还没来得及闪亮登场,就听到了“乱步先生”的声音:“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我需要太宰君将这个U盘送到这个人手上。”
太宰治:……
起猛了,竟然听到乱步先生在说胡话。
“噗!”
这一次,就连江户川乱步都真实的震惊到了,一口汽水呛得他直咳嗽。
在【江户川乱步】拿出U盘的那一瞬间门,他的脑子里迅速地划过了几十个名字,可唯独没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字。
不论是立场,还是身份,这个家伙都不应该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有联系才对吧。
咳嗽几声之后,江户川乱步眯着微红的眼睛,颇为幽怨地盯着对面的同位体:“你确定要下这样的委托吗?”
太宰治在福泽社长的示意下坐到了名侦探身边,他此时的神态和外面的中岛敦很像,惊讶和震惊全都写在了脸上,就差张开嘴芜湖一句了。
是个戏精了。
【江户川乱步】对他笑了笑,同样很礼貌,但翠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只有移开目光看向另一个自己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才慢慢地沁满了真实的笑意:“我确定,其实也就是拖时间门而已,一个阳谋,胜在好用。”
名侦探鼓了鼓脸颊,对福泽社长点了点头,表示这个委托可以接。
福泽社长垂下了眼帘,很是认真地看着茶杯中竖起来的茶梗。
江户川乱步伸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U盘,随手递给了笑得很假的太宰治:“太宰,做一只好猫咪。”
不可以捣乱,也不可以看这里面的内容,会倒霉的。
太宰治有些不情愿地收回了难得旺盛的好奇心,他接过U盘放进袖子的暗袋里,在【江户川乱步】面具似的微笑下勾起唇角:“我会做一只好猫咪,好猫咪有什么奖励吗?江户川先生。”
【江户川乱步】对他笑了笑,没接这句话。
还要奖励,没把你扔进镭钵街壮大免费劳动力的队伍就是对你最大的奖励了。
全横滨,敢试图在五感超常敏锐的大仓烨子眼皮子底下装窃听器的也就一个太宰治了。
忽的,江户川乱步停止了进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的眼睛睁得有些圆:“你!……”
【江户川乱步】对他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即便已经看出来了,无所不能的名侦探啊,还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做事面面俱到,将各方面的危险都考虑了进去,为的就是在他走后,现有的横滨环境不会再度崩塌。
[横滨]终究不是人类,城市意志不懂人心。
但他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行雷霆之势要比细水长流润物无声更适合迟早都会抽身离去的他。
江户川乱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妥协似的哼了一声,转脸对看过来的福泽社长摇摇头。
福泽社长可以放下最后的心了,眼前这个【江户川乱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横滨,他深爱着这座城市,深爱着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哪怕跨越了一个世界,这份爱也没有更改半分。
太宰治单手托着下巴,虚虚地看着前方。
他似乎是在看同福泽社长聊起横滨现状的【江户川乱步】,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在看,什么都进不了他此刻的眼睛。
他在想……
另一个世界的织田作是否得到了他想要的结局呢?
窗外的风吹拂过大街小巷,吹散了孤心之人的愁绪。
……
两个月后,相柳京站在横滨政府大楼的天台上,望着悬浮在镭钵街大坑上空的小小人影,堆积在大坑边缘的硬石泥土被黑红色的重力包裹着,如有生命一般涌入坑中,深深凹陷下去的大坑被一点一点填平,就像是积年累月不得痊愈的伤口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治疗。
[横滨]在欢呼,碧蓝的海面上飞翔着成群的海鸥,海浪打着卷从海平面上拂来,连大地都在轻微地震颤着。
横滨的守护神总会回应助力他诞生的城市意志。
心心念念基建游戏得以完满完成,相柳京心满意足地在小本本上打了一个勾。
身后传来低不可闻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是被【穿天的绝刺·江户川乱步】领过来的芥川龙之介。
相柳京向森鸥外“借”了三个人,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
相比两个月前刚来横滨政府大楼报道,浑身长满尖刺的芥川龙之介,两个月后的芥川龙之介已经要温和很多了。
他眼中的空茫和凶狠被另一种充满温暖和希望的色彩替换了,相柳京将【终局执行者·芥川龙之介】那可以编写成一部传奇的人生经验分享了一部分给他,这个完全能够独立思考的少年将这些全部听了进去。
芥川龙之介开始尝试记录些什么,笔、墨、书,这些东西似乎对他有天然的吸引力,不吠的狂犬渐渐安静了下来,他对太宰治的狂热一点一点褪去了。
更多时候,他会把拿去追逐太宰治的时间门和注意力倾注在他的妹妹身上。
有多久了?
他和银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兄妹俩聊了一整晚的天,第二天一起来上班的时候眼睛都有些红。
芥川龙之介依旧没有找到生存的意义,但他没有那么急了,也不再一个劲儿地将这问题的答案寄托在早已抛下他远去的太宰治身上,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很惭愧,他直到如今才意识到了这些。
另一个自己告诉他:“不用着急,时间门会给与你所有问题的答案。生存本就是一生的事情,你的人生还很长,何必过分纠结于最终的结局?”
黑发青年轻轻拍了拍尚且稚嫩的少年,抬手指着远方跃出地平面的旭日:“龙之介,你看——”
芥川龙之介说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温暖的阳光沁入他的眼眸。
“那就是答案了。”
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无他,享受当下吧,未来自会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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